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人却有如今这一天,被人扯着头发拖进房中关起门来殴打。
“放开我!放开我!!”
高氏声嘶力竭的嘶喊着,想要将手抽出来却又不敢用力。
苏箬芸碾了许久才把脚抬起,高氏立刻把手缩了回去,神情痛苦而又扭曲。
受伤的左手几乎失去知觉,骨节处红肿不堪,指尖更是不断渗出血迹。
“疯子……你这个疯子!”
她红着眼睛愤愤的看着苏箬芸:“我是侯爷的妾,是侯爷的女人!你这么对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呵……”
苏箬芸轻笑一声,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算什么东西?他又算什么东西?”
说完一脚踹在高氏胸口,将她踹的向后倒去。
高氏惊呼一声,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撑住自己的身子,左手碰到地面的瞬间却觉得一阵刺痛传来,手臂不禁一弯,歪倒在地。
“你……你不怕侯爷,难道就不怕被御史夫人们知道?”
她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滑落,声音已经透出几分虚弱,却仍旧半撑着身子试图威胁警告苏箬芸:“你今日的所作所为若传了出去……名声势必受损!到时候……定国公府……定国公府一定会来退亲的!”
“呵……”
又是一声轻笑,苏箬芸冷眼看着她。
“你把我五岁时候道士的批言都拿出来了,定国公府都没来退亲。我不过打杀你一个妾室,你觉得……他们会为此来退亲吗?”
高氏一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微张的嘴唇中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苏箬芸如同看着一只蝼蚁般俯视着她,神情不屑。
“你以为你很聪明?你以为你很厉害?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全都隐瞒的很好没人发现?”
“别蠢了,不过是你运气好罢了。”
她不急不缓的将那些尘封的往事娓娓道来,一桩桩一件件,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蒋滢滢生下她之后便难产离世,续弦王氏因为生下双胞胎而伤了身子,高氏借机掌握了侯府内宅,风光无限一家独大。
二少爷苏南因胎中带下的不足之症,两岁还无法自己站立,身子娇弱时常生病,天气稍有变化便会染上风寒。
高氏见状心生贪念,想着王氏已不能生育,苏箬芸苏箬笙又都是女孩子,倘若苏南也没了……那她的阿卓说不定就可以继承爵位了。
自此她开始暗中陷害苏南,为了让事情不那么显眼,甚至连毫无关联的苏箬笙也牵扯其中。
有时是苏南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来,有时是苏箬笙不慎跌入了池塘里,又有时是两人玩儿着玩儿着忽然从头顶掉下一个花盆。
而这些事情发生时,年幼的苏箬芸却总是恰好就在现场。
久而久之,府中渐渐传出传言,二少爷和三小姐遇到的“意外”都是大小姐所为,因为大小姐没有生母照看,又不满侯爷对她的冷落,故而就对二少爷和三小姐生出了嫉恨之心。
王氏心知这些都是高氏的诡计,但她缠绵病榻还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孩子,实在无力去和高氏相争,无奈之下想出将高氏的孩子抱到自己这里来抚养的办法,希望借此能让高氏安分一些。
但高氏以她身子不好,不想再让自己的孩子去给她添麻烦为由而拒绝了她。
就连成安侯亦是觉得如此,在王氏的强烈要求下才同意把苏箬漓抱来给她暂时抚养一段时间,若她能把苏箬漓也照顾好,再把苏卓送来不迟。
王氏无奈,只得答应。
谁知高氏却比她想象的要聪明,竟狠心安排苏箬漓也遭遇了几次“意外”,之后哭着去央求成安侯,希望能让王氏将孩子还给她。
成安侯做主将苏箬漓送了回去,王氏心力交瘁之余身子也越来越差,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心知自己时日无多的她看着自己膝下的三个孩子忧心不已,十分担忧他们将来的生活,尤其是并非她亲生的苏箬芸。
她知道侯爷极其不喜欢这个孩子,自己若是离开了,高氏定会继续利用她去加害苏南和苏箬笙。
如今有自己费心照看着,尚且防不住高氏的那些手脚,倘若她真的去了,这三个孩子要如何面对高氏阴谋?
王氏左思右想,最终决定顺势将苏箬芸送出侯府,如此一来,高氏就再也不能将黑锅推到苏箬芸身上。
而没有了苏箬芸替她背黑锅,她也就不能再肆无忌惮的伤害苏南和苏箬笙,不然势必会引来成安侯的怀疑,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