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慕清缓缓地,一步一步的走向樊邵阳和苏亦歌。
她的眼神炯炯,都落在苏亦歌的身上。
简慕清明明穿着柔美的白色晚礼服,但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像是古代的女战士,手中仿佛拿着一把长剑,正要手刃敌人一般。
苏亦歌被简慕清的气势吓到了,她脚步不稳的向后退去,高跟鞋失了重心,拐到了脚腕,让她倾斜的像一边跌去——
不偏不倚的,恰巧跌进了樊邵阳的胸前。
樊邵阳伸手扶着苏亦歌,两人的姿势亲密而暧昧,这一切就发生在简慕清的眼前。
这样的画面,是何等的令人刺目,可是越是如此,越是……要笑。
简慕清红唇微翘,勾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对着苏亦歌说道:“苏小姐,第一次见面,我叫简慕清,是邵阳的太太。”
简慕清比苏亦歌高上些许,她双手环胸,从上而下的俯视着苏亦歌,虽然嘴里说着礼貌的话,但是肢体语言却并不是那么的友善。
“简小姐,请你不要误会,我跟邵阳之间……”苏亦歌感受到简慕清的怒火,她放开樊邵阳,自己努力的站稳,楚楚可怜的眸光带着水汽,不安的在苏亦歌和樊邵阳之间移动。
听着苏亦歌的称呼,简慕清不悦的皱眉。
“请叫我樊太太。”她的声音里,带着轻微的训斥之意。
“对不起,简……樊太太。”苏亦歌怯懦着,又马上道歉道。
这是简慕清和苏亦歌的第一次见面,两人从未有过交集,但是简慕清一开口,便喊出了对方的姓氏,称了一句“苏小姐”。
而苏亦歌在明知道简慕清是樊邵阳妻子的情况下,却执意称呼她为“简小姐”。
两个女人的“明枪暗箭”,早在称谓中你来我往了。
“苏小姐,我就长话短说,我不管你以前跟邵阳是什么关系,但是他现在是有夫之妇,请你自重,我可不希望有一天,我用‘妨碍家庭’的名义把你告上法庭。”
简慕清的话里带着浓浓的恐吓意味。
苏亦歌撇开眼,回眸看向樊邵阳,她瘦削的身体轻颤着,她的手,不安地紧抓住樊邵阳的西装外套,仿佛樊邵阳就是她的避风港湾。
樊邵阳反手将被吓坏了的苏亦歌护在怀里,抬着冷眸,质问着看向简慕清。
“简慕清,你一定要这样的咄咄逼人吗?”
“樊邵阳,我会这样难道不是你逼我的吗?”
这样的情景,简慕清不愿再看。
她最后瞅了一眼樊邵阳,男人像珍宝一样护着女人的姿态,像是刀锋,在她本就痛到麻木的心口上,又划了一刀。
简慕清闭着眼睛,背过了身去。
樊邵阳安抚着拍了拍苏亦歌的后背,眼神却不断的看向背对着自己的简慕清,他反问道,“这些年,跟我走的近的女人多了去了,为什么你只在今天伸出爪子?”
以前那些跟他风花雪月的女人,就像是今天下午的那个秘书小姐,即使他当着简慕清的面跟她们打情骂俏,她都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不曾在他的面前失控过。
像今天这样伸出爪子想要伤人的简慕清,樊邵阳也是第一次看到。
樊邵阳仿佛……也在探寻着他要的答案,深沉的黑眸里多了一丝玩味。
呵呵……为什么……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因为她是苏亦歌!
那个霸占了樊邵阳内心二十几年,依旧不肯让位的苏亦歌啊。
这个回答,简慕清并没有说出口,她只是默默地垂下了她的肩膀。她累了,没有可以依靠的对象,她剩下的骄傲只够她走出这个休息室,从樊邵阳的身边逃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