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一切全部都是一场梦,那该有多好!
那个一边呻-吟一边哀求着男人进-来的女人不是她,那该有多好!
简慕清耳边可以听见樊邵阳在浴室洗漱的声音,她细白的十指紧紧抓着柔软的薄被不放,把自己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一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算躲在薄被底下,简慕清的脸依旧火辣辣的发烫,她的心里哀吼着,恨不得可以一辈子都缩在薄被里不用出来!
哗啦,浴室的门被打开。
缩在被子里的简慕清心口一紧。
樊邵阳只在下身围了一张白色浴巾,刚洗了澡带着一身水汽的他,一脸神清气爽的走出浴室。
透明的水珠从他的发梢滴落在他的锁骨,调皮着的小家伙沿着古铜色的健美胸膛一路下滑,消失在隐隐透着块垒腹肌的腰腹边缘。
可惜简慕清无暇享受这样的美景。
樊邵看着简慕清躺在床上,却把自己跟薄被滚成一个虾球的模样,他嘴角邪魅的勾了勾,露出一个无声的笑。
樊邵阳敢肯定简慕清已经醒了,也谙熟,她只是无法面对某些事情而已。
比如主动勾-引他上床,比如放-荡的在他身下享受自由奔放的xing-爱。
樊邵阳这辈子桀骜不驯惯了,他不懂,做真实的自己不好吗?为什么简慕清难以面对。
如果是女人的娇羞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可能会出现在简大小姐身上吗?
呵,他浅浅的哼了一记鼻音,摇了摇头。
樊邵阳大手一挥,解开了浴巾。他就这样浑身上下赤条条的走向更衣室,修长的双腿迈着矫捷的大步,毫不顾忌的在房间里“遛鸟”,反正房间里唯一的看客正在床上当缩头乌龟,也看不见他做了些什么。
樊邵阳选了一件白色衬衫,骨节分明的手指扣着透明的纽扣,姿态十分的优雅。
“你该起来了。”樊邵阳叫了第一遍。
简慕清装死,没有吭声。
樊邵阳走出更衣室,站在床边说,第二遍,“我知道你醒了。”
他的话语中,隐隐得含着警告的意味。
简慕清依旧装死,不断的跟自己催眠,我睡着了我睡着了我睡着了!她就是不应樊邵阳的话。
“我们今天还要去老宅那边,要是去晚了,老头子他们可就不在了。快起来了。”
第三便,樊邵阳的耐心逐渐耗尽,他搞不清楚简慕清到底在纠结些什么,他紧锁了眉峰,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低沉。
听话他话语中不断加深的情绪,简慕清咬了咬牙,终于开了口。
“我不去。”她的声音闷在薄被里面传来,但是咬字清晰,她,不,去!
樊邵阳闻言,脸色一黑,双手环胸的站在床边,深邃如黑曜石的双眸闪烁着冷厉的光芒。
他的脑海里盘算着一百种一千种把简慕清从床上拎起来的方法。
简慕清等了一会,可是等不到樊邵阳的下一句话,过分的安静让她觉得不安。
她把闷着脸的薄被稍微往下拉了点,露出一双圆滚滚的双目,像从笼子里探头出来的宠物狗一样,水汪汪的,小心翼翼的。
简慕清没想到樊邵阳就站在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一探头出来,第一眼就跟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她瞬间僵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样呆愣愣的看着樊邵阳。
昨天晚上前半夜的恶梦,后半夜被樊邵阳折腾凶了,简慕清根本没有睡多久,她的眼眸里还泛着一圈红。
小白兔!
樊邵阳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这种白毛毛、软绵绵的动物,他的手指痒痒的,很想伸手摸上一把。
原本在心头上氤氲着的怒气,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的,就这样突然消散了。
樊邵阳沉吟了一口气,“简慕清,面对真实的自己真的那么可怕吗?”
简慕清不解樊邵阳的话所指为何,她静静的听樊邵阳继续说。
“简慕清,我们是人,我们不是机器,我们都是有感情,有情绪的。我们会开心,会生气,会愤怒,会憎恨……一切都是正常的。比如你空虚的时候,跟我求-欢-作-爱,一个妻子找丈夫上-床,有什么不能面对的吗?”
可是他们是正常的妻子和丈夫的关系吗?而且一般夫妻也不会……不会玩这种姿势吧……
简慕清在心里反驳着,樊邵阳的话却还在继续。
“你那个小助理已经告诉你杂志上病例是真的事情,我相信你心里跟我想的是一样的。东西是从你嘴巴里吃进去的,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谁能做到这个事情。你都知道是谁,为什么要忍着,为什么不去当面对质,为什么不去宣泄自己的怒气,为什么不去告诉她你不是好欺负的。反而要压抑着自己独自面对恐惧。”
为什么不跟我寻求帮助。
这一句,樊邵阳留在心里没说出来。
“可是她是……”简慕清想说,可是又抿紧了唇,把后面半句话咽了回去。
“你听着,无论她是谁,我都会是你最坚强的靠山,你想做就去做,后面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他语气坚定,目光灼灼,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不移,仿佛就算天塌下来,他也顶得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