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上官雪尖叫,连忙丢了手中树枝如八爪鱼般攀上司徒墨身上,“有,有东西在耳边吹风。”
咯噔——砰——似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四周静悄悄,什么也没有,可是,不时发出的稀奇古怪声音,很明显,花梨说对了。
相较于玉君祁几人,花梨却是将这一切瞧得清清楚楚,妖,魔,鬼,神仙,互相看得见很正常,只是,饶是这样,眼前这一切也令她捏了把冷汗。
方才,在上官雪身后,一名白衣飘飘双脚腾空的长发女鬼俯扒在她肩头,当那女鬼抬头对上她的眼时,‘嘶——’那女鬼的嘴直裂到耳根,一双眼睛被针线封上,看上去格外渗人。
眨眼见,上官雪身后女鬼不见了踪影,又是道白影从天而落,花梨心中惊呼,银牙紧咬,眼睫颤抖着直勾勾盯着上官雪身侧。是一具女尸,以极为怪异的姿势落地,四肢曲折,她的眼同样阴测测盯着这边,在瞧她的肚子,居然,居然,缓慢爬出个浑身是血的婴儿。
这,这,眼前这一切,比皇宫中玉贵人恶心可怖太多太多,她虽是灵狐,但平日里捡到的妖魔鬼怪都是样貌不错的,这等渗人样子倒还是头一次见到。
“我,我,我,我们……”声音带着哭腔,下意识拽了拽玉君祁袖角,“我们赶些离开,快,快离开。”
这快哭出的声音使得玉君祁不由眉头紧皱,若有所思看向瑟瑟发抖的花梨,她……
天晓得,她缥缈山的灵狐最怕这种长的恐怖的鬼,而现在,就是成群结队的鬼。
双眸瞪得老大,这儿哪是鬼打墙,这分明是鬼出来游街,对,游街,数不清的鬼在游街。
闭眸,在缓缓睁开,眼前景象已然转变,葱郁树木不见了踪影,映入眼帘的是大红灯笼,亭台楼阁,漫天飞舞的冥纸,还有长相各异奇丑无比恶心无比的鬼。而这些鬼,摩肩接踵,或坐下吃东西,或站着仰望天空,或带着阴测测笑容给他们打招呼……
这,这是进了鬼城了吧!
“花梨,你看到什么了么?”见她不停颤抖,上官雪也愈发害怕起来,松了松扒拉在司徒墨身上的手,握紧花梨玉指。
“我,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告诉过,我,我,我祖祖辈辈都有阴阳眼。”
“什么?”上官雪惊呼,花梨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面含抱歉之色朝看过了的众鬼点点头,见中鬼挪了视线这才松了口气。
若不是她第一时间用缥缈山带来的圣水偷洒在几人身上,怕是现在剩下的便是几具尸骨。
“小声点,会出人命的。”
“因为这双特殊的眼睛,我们全家没少吃苦头,又不敢四处张扬怕被人说成是妖怪。”
这个时候,能如何扯淡就如何扯淡,她的身份是秘密。
“那,”上官雪点点头小心翼翼凑近花梨耳根,“你看见了什么?”
“我们在一个城镇中,到处挂满红灯笼,漫天冥纸飞舞,满街厉鬼游行。”
“嘶——”几人倒吸了口气,就连那稳于泰山的玉君祁脸色也为之一变,这画面光是想想都令人背脊发寒。
“花梨,我们现在站在街道上是不是。”云辰清润嗓音响起,驱走点点心中不适。
抬眸看了眼神色凝重的云辰,点点头。
“那就带着我们沿着街道走,一直走,谁都不许回头,听到没,花梨,我们看不见,只等靠你带路。”
“好,”在鬼的地方最忌讳回头,谁也无法想象你回头后会是怎样一番场景,握紧上官雪纤手,两人掌心中溢出的汗珠滚滚滴落,“跟我来。”
牵着上官雪并肩走在前方,玉君祁云辰与司徒墨紧随其后,在后者便是如隐形人般的暗一暗二。
“我们现在上桥了,司徒墨你正前方有鬼过来,挪一挪。”
闻言,司徒墨僵着身子向一旁迈了一大步,见花梨点点头,又迈了回来。
“君祁云辰,你们左右分开,有轿子经过。”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往两旁散开。
“好了,现在我们在湖边,左边是湖,右边有许多建筑,有女鬼在招揽生意,看样子是青楼,啊,停下,全部停下。”
就在几人注意力被花梨口中的青楼吸引去时,几人面面相觑四周望了望,依旧是一片葱郁黝黑的树林,难道她看见了什么?
“好了,可以走了,切记,别回头。”不仅手心,脸背脊也蒙上层层汗珠,湿透里衣。
“花梨,方才发生什么了么?”
抬眸看了眼一直僵直身体的司徒墨,扬唇一笑,原来司徒墨怕鬼,“刚才有许多血肉模糊的婴儿爬过。”
血肉模糊,婴儿,司徒墨肌肉颤抖,同手同脚继续前进。
“现在,我们到了另一条街,这条街比刚才的落魄些,地上石头缝长了许多杂草,司徒墨,你快停下。”
迅速松开上官雪的手走进司徒墨,纤指微抬狠狠弹了弹司徒墨眉心处。
“啊,”司徒墨吃疼,怒视花梨,“你做什么?”
面颊僵硬看向面前红衣女鬼,面容艳丽绝美,女鬼看着司徒墨的眼神几进痴迷。
“你动一步试试,现在,你前面,一只红衣女鬼正痴迷的看着你,方才她在你眉心放了只黑色虫子,若不是我,你现在只怕已随着女鬼入洞房了。”
女鬼,洞房······司徒墨浑身猛颤,双脚发抖,他如今这般怕鬼还得拜上官雪所赐,小时候上官雪没少装鬼吓他。
“花,花梨,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