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上次跟索命七一起去找我要玉坠儿的平头男,他对索命七的底细应该比较了解。
平头男看来在省城混的还不错,我托人一打听,就打听到他的场子了。
等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平头男明显没认出我来,问我干啥的,我跟他说我叫王雨,他还没反应过来,说,什么雨啊雪的……
说着他一愣,扭头看向我,张大了嘴,满脸的不可思议,指着我说:“王,王雨……”
他明显听过我现在的名头,也明显记得当年抢我玉坠那事儿,立马换上一副恭敬的神情,讨好道,哎呀,雨哥,雨哥,久仰大名啊,那啥,当年的事儿我……
我摆摆手,笑着说,我不会为了当年的事儿来的。
说完我没跟他废话,直接问他索命七的事儿。
他说他跟索命七也不太熟,不过知道谁生前跟索命七熟,让我去那人,兴许能问出点什么来。
我跟他道了声谢就要走,他小心翼翼的跟出来,跟我说:“雨哥,那咱以前那事儿……”
我冲他笑笑,说,以前的事儿一笔勾销,我没那么小肚鸡肠。
其实平头男虽说那时候为了玉坠也老欺负我,但是倒没有太出格的动作,反正也过去这么久了,我也懒得追究了,索性就当卖他个人情。
他听我这么说,高兴的不行,连忙说,雨哥,你以后有什么用到小弟的地方尽管吩咐。
平头男跟我说的地方是郊外一个叫浑水滩的地方,听名字好像是一个村子。
我没耽搁,开着车带着赵子储和韩逸直接去了浑水滩,我按照平头男跟我说的,找到了村头儿的第一家小卖铺,走过去,见一个三十左右的男的正在门口那儿给人修着自行车,我走到跟前,蹲下,递给他一根烟,说:“大哥,跟你打听个事儿。”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接过烟去夹在耳朵上,继续修车,问我:“啥事,说吧。”
我抽了口烟,说,我想问问鬼子住哪块儿?
他听到鬼子后一愣,戒备的看了我一眼,说,你们干嘛的。
说完他扭过头去,说,我不认识什么鬼子。
我笑了笑,说,大哥,我是人家介绍过来的,说着我就跟他说了说平头男的名号,结果他摇摇头,说,不知道。
说完他继续自己修着自行车。
我颇有些无奈,站起身,说,大哥,有句老话说的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他有些火了,扭头看了我一眼,一把摸起一个扳手,作势要起来,结果站到一半,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原来是一旁的赵子储给了他腿弯儿一脚,赵子储踢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微微一用力,那人惨叫了一声,手里的扳手叮当一声落到了地上。
韩逸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飞刀,一下逼到了那人的脖颈前,给那人吓了一跳,赶紧连声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鬼子现在不在村子里,可能得过一会儿才能回来。”
我抽了口烟,问,你有他电话吗?
他点点头,说有。
我说那行,你给鬼子打个电话,告诉他有人找他谈生意,让他抓紧时间回来。
他赶紧点点头,掏出手机来给鬼子打了个电话,说有人找他。
估计鬼子问他有多少人吧,他抬头看了我们一眼,说有三个。
说完他补充了一句,说三个人都挺厉害的。
我听到他这话笑了笑,知道他这是暗示鬼子叫人呢,也没理他,让他叫吧,别说赵子储和韩逸都在,就算只在一个也轮不到这些混混撒野。
他打完电话之后告诉我鬼子在外地,估计赶回来得需要两三个小时。
我看了眼表,说,没事,我们能等。
因为是中午了,我就带着赵子储和韩逸在附近买了点东西,蹲在小卖部的棚子底下吃。
小卖部那男的见我们在他门口吃饭,似乎有些忌惮,跟我们说,你们能去别处吃吗,鬼子一会就回来了。
我说,咋了,我们就在这吃不行啊,你那儿那么多毛病。
他被我这么一呛,立马不说话了,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然后转头去修自行车。
当时修车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神情不对,老是往村口儿那张望,我也没放在心上,以为他是张望鬼子他们呢。
我当时挺纳闷儿的,不知道为啥我问他鬼子的时候他不跟我说,可能把我们当成警察或者来找茬儿的了吧。
我就想跟他解释解释,说,那啥,老乡儿……
我话还没说出口,就见村口那儿有个中年妇女怀抱着个孩子走了过来,孩子看起来也就三四岁左右的样子,一直在挣扎,哭的也厉害。
那女的见孩子哭得厉害,用力的拍了那孩子背一下,下手挺狠的,给我看的有点生气,站起来就要上去跟她理论。
结果那妇女抱着孩子直接冲我们这里走了过来,冲修自行车的小卖部男开口道:“贵州儿那边弄过来的,看看咋样。”
我当时听不懂她说的是啥意思,只见小卖部男冲她使了个眼色,看了我们这边一眼。
那女的看到我们之后神情一慌,扭头抱着孩子就走。
我发现情况不对,心想,这你妈的,不会是碰到人贩子了吧。
我赶紧走了过去,冲那女的喊道:“大姐,大姐!”
那女的听我喊她,有些慌乱,脚步都乱了,加快往前走去,我赶紧走两步,快步到了她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冲她笑道:“大姐,我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