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睁开眼,雪尸还在,骷髅头不见了,王道和筱筱他们眉眼忡忡地看着我,嘴巴张张合合,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勉强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我,没,事。”
然然一脸欢悦的样子,抱着我,小脑袋使劲地在我胸前蹭着。
然后,陆存从人群中走了过来,从他的身后,我可以看到安禾,她那白色的婚纱大多都是朵朵红花,鲜艳而耀眼,配上她那邪魅的妆容,真是好看!真心觉得好看。
可,阿渔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还走过来,把然然从我的身上抱开。
陆存走到我的面前,伸手,很是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脑袋。
而后,脑中的咒语声全都溜走了,耳侧响起陆存的嗓音,他说:“老婆,没事了,乖,我们准备回家。”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虚弱的很,强硬地用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双手无力地一折,险些摔倒,幸好一旁的阿渔扶稳了我的身子。
但是,陆存在刚才的一刹那,伸出的手明显被红光灼烧,被迫缩了回去,眼露不甘和失落。
待站稳后,我看着筱筱他们还在应付着雪尸,瞅瞅倒地不起的仍在苟延残喘的安禾,再望望教堂一头的大门,雪尸仍不停地涌进来。
我口干,说不出话来,只好给了阿渔一道眼色,手上也在阿渔的手臂上使了些力。
他会意地对筱筱他们扬言:“外面应该有招尸阵,我们先把大门给堵上,保存一下体力,再想别的办法!”
王道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是他看到大家都在点头,就闭上了嘴巴,我连说个字都不行,就没问他想说什么,反正他默不作声地跟上其他人去把大门给关上,应该就没什么事。
人多好办事,十分钟不够,大门上就贴上了好几十道符纸,强势地守住了这个教堂,不过我还是能听到急促的敲门声,还有一丝杂乱的打斗声,兴许是雪尸在用什么东西来撞开大门,大门能挡住一时,不能挡太久。
我收回了血玉,陆存立马就把阿渔甩开,将我抱了起来,他就这么一直抱着,也不嫌累。
“老婆,我帮你疗伤!”他眉眼尽是柔情,右手轻轻地覆上我的脖颈。
阿渔想上前,却被王道拦住。
筱筱正在用骨铃迷惑安禾,想从她的嘴里套出能够解除招尸阵的方法来,安禾岂是那种如此服输的人,要不然的话,经过工厂那一战,她绝对不会想着再惹我!
安禾对着我笑了笑,那笑容很诡异,很森然。
脖颈上是凉凉的,陆存不知道在干什么,看他那难得认真的眼神,应该是在用他的力量替我疗伤。
“你给我走开!”安禾蓦地用那断了半截的玉笛刺向筱筱。
筱筱很灵巧地躲开了。
下一秒,安禾吐了一口血水后,在嘴里念叨了几句,她那美丽的婚纱霍然升起了星星之火。
“哥哥,她身上着火了!”然然扯了扯阿渔的衣角,那丫头应该是觉得安禾很可怜,起了怜悯之心。
其实自己还不是一样?我把目光投向阿渔,想让他去扑灭安禾身上的烈火。
“老婆,他不能去扑灭,一旦他扑灭了她身上的火,那她心里的火肯定是会燎原的!”陆存语气轻淡地说。
也不知是陆存这句话的威力,还是怎地,阿渔就没挪开步子,淡然地看着我,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安禾。
安禾那妖媚的脸上滑过一串串泪珠,我明显地注意到,她眸子的光逐渐黯淡下去,被绝望代替,很奇怪,大火已经窜上她的腰部了,她竟然连一点痛苦的叫声都没有。
阿渔伸手捂住然然的眼睛:“儿童不宜!然然看了会做噩梦的噢!”
“然然的噩梦,应该是她在然然脑中制造的幻象,都是假的,只是她所学这种幻术,究竟从哪里学来?比巫术还可怕,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控制住别人的心智。”我看着安禾如是说道。
陆存忽然挡住了我的视线:“老婆,你也不可以看!”
我有点于心不忍:“到底还是一条性命啊!”
我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就是想去救回安禾,可是,王道他们皆是背过身,冷漠地站着。
陆存抽回右手,眉眼深深地顺着我的头发:“无爱,生亦何欢?死不也是解脱?老婆,你要是硬将念死之人苟全于世,对她来说只会是一种折磨和痛苦,这样只能平添她对你的怨恨憎恶,你想想,她如今失败,弑天门的人又岂会轻易放过她?这样的废物,不是抛弃就是用来制造更强大的怪物出来。”
“嗯。”我默默地低下头。
一会,只听见安禾凄厉的一句遗言,我想她当时的心情是无比的绝望,同时又怀揣着希望,希望阿渔能够回头看她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她的那句遗言是:“阿渔,我漂亮吗?你曾经说过,我长得好看。”
对于安禾和阿渔的故事,我不知道,也没去问,一直以为阿渔应该对安禾这样的女孩没有什么接触吧?毕竟是家族联姻,但从安禾的那句话来分析,他们两人定有发生过什么。
安禾心思缜密,算是聪明又好看的那种女孩子,走到哪里都会是一种焦点,要不是我之前听阿渔亲口说过,他喜欢的是善良安静,贤惠的女孩子,或许我会认为阿渔心里应该有过安禾的影子吧,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阿渔到底是怎么想的。
“哥哥,可以了吗?”然然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