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哥说的话我懂,平时店里生意不是很好,但周围那些搞足浴、洗头房的生意却不错。我也知道那些店其实是做那个的,我们的店挂的牌子是保健按摩,的确见不得人,却也没到当小姐的份儿上。
听豪哥这么说,莫非我们这个店也要干那一行?如果真到了那不田地,我宁愿出去要饭都不会干那些。
云姐对豪哥很忌惮,豪哥步步紧逼,盯着云姐质问。云姐也不敢说什么话,只是唯唯诺诺地说,给豪哥陪着笑脸,一个劲儿地点头,说:“豪哥你放心,一定会凑到钱。”
豪哥要多少钱我不太清楚,但店里的生意真的很一般,我和云姐这段时间也就勉强混个生活,略有结余。
“你能凑个屁钱啊!”豪哥的性子不太好,张嘴就骂人,指头到处指指点点,说:“你看你这个点,赚钱还没隔壁的餐馆儿多,我说出去都丢脸。”
豪哥说完又指着我,说:“这个妞还不错,之前你这里连人都留不住。我看就让这个妞就不错啊。”豪哥说完,大有就这么定了的意思,起身来回在店里转了几圈,好像都做好了规划,说:“到时候全都打通,隔几个隔断儿!”
独眼龙终于忍不住,眨巴着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云姐说:“我看你也行,像你这样的年纪虽然大一点,但是善解人意。”
东子一直在一旁隐忍不发,暗暗鼓着拳头。但云姐不发话,东子也不敢动。独眼龙又看了看东子,有些挑衅地冲东子的胸膛轻轻砸了两下,说:“到时候就让这小子看场子,很不错!”
东子咬牙切齿,一直盯着独眼龙。云姐还是陪着笑脸,给东子使眼色,要他无论如何也不要发作。
豪哥最后起身,扫视了我们一眼,扔下一句话:“到时候要是凑不出钱来,我就要你们知道知道我和豪哥的厉害。”
豪哥走的时候,满脸横肉,盯着我端详了好久,呲开牙笑眯眯地说:“阿云啊,这可是个好货,以后指着她,兴许能赚大钱!”
云姐看豪哥的神色,生怕打我的注意,上前一步,挺在我和豪哥之间,打着圆场说:“豪哥啊,您可别说笑话了,她年纪还小,不懂这些。”
独眼龙眼睛虽然瞎了一只,剩下一只眼睛,看东西也很贼,瞄着我左看右看,顺着豪哥的意思冲云姐说:“年纪小好啊,值钱!”
他的一只眼睛盯着别人,看起来极为别扭,一笑起来,五官扭曲,很不对称。云姐隐忍着讽刺,笑着把豪哥和独眼龙送了出去。
等他们走了,云姐坐立不安,一直在店里面团团转。东子一整天都闷闷不乐,好几次都说要和他们干了!云姐却坚决不同意,虽然焦虑,但是神色也没见乱,很肯定地对东子说:“不行的,咱们惹不起他们!我现在比较怕的是,豪哥会打夜莺的注意。那人吃喝嫖赌,好色成性,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经她这么一说,我也害怕,豪哥那人刚才一脸横肉,凶神恶煞般的模样,一直在我脑海里。那双眼睛就能把我衣服扒光,活吃了我。云姐想着不行,一咬牙,拉着我出去用她的身份证办了张电话卡,又给我买了个手机。
然后云姐让我这两天别来店里,先藏起来,万一豪哥有什么举动,怕我吃亏。我问云姐躲哪儿?她说先去躲到她租的房子里。
云姐和东子都住在不远的那个筒子楼里,两人住的房子面对面儿。云姐叮嘱我说:“等我给你电话,确保豪哥不对你下手,你再回店里,最近我一直住在店里招人,不回筒子楼了。”
我一直提心吊胆,在筒子楼里待了两天,一直没什么动静。每天晚上东子回来,我就问什么情况。
他说估计豪哥也就是说说而已,这几天没来找事儿。而且店里谈好两个女的,明天会来。云姐还约了豪哥明天吃饭,要他再宽限几天收钱。
心里稍微安稳了些,晚上睡了个好觉。那几天一直心连云姐都怕,我成天心惊胆战,要是真落到他手里,估计我不愿意当小姐也由不得我。
好在第二天真的就有了消息,晚上的时候,接到云姐的短信,她说正在和豪哥们吃饭,豪哥也没再提我,并答应宽限几日,店里来了两个女的,新招的。云姐让我晚上就回店里去住,她回筒子楼好好睡一觉,这些天忙坏了,一直没睡好。
我收拾了东西就往店里走,不知怎么滴,在这里我比在店里还焦虑。
到店里,云姐和东子不在,应该是和豪哥吃饭呢。
两个女人在看店,这两个人,好像都不是什么善茬儿!尤其其中一个,好像立马要给我找事儿似得!
我一进去,那两人看了我一眼,就没搭理。像这种店里,只有男人会进来,我这样的女人进去,当然不受欢迎。不过其中一个女人盯着我的胸看了半天,然后很不屑地扯了一下嘴,然后盯着电视嗑瓜子。
另一个女人烟瘾很大,略微有些年纪了,斜眼看我的时候,甚至能看到眼角的鱼尾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和嗑瓜子的那个对比,显然是成熟一些。
抽烟的女人猛吸了一口,火苗儿窜到了烟蒂的最深处,好像烫了手,她吐出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扔掉,眼前烟雾缭绕,操着一口纯正的四川话问我,你干啥子哦?找哪个?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是笑了笑,坐着等云姐她们回来。
嗑瓜子那个年纪虽小,但说话挺冲,嘴里吧唧吧唧磕着瓜子,头都没抬,眼睛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