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又是一道天雷自天而降。
不知道这是第几道了,听这阵势威力,估计再降下10来道,我们三人就一起被劈成渣了。
“小老婆。”
秦观的声音突然从一旁响起,我扭头一看,云琛慢慢从地上站起,慢慢向我走来:“小老婆,你别害怕,我来救你。”
我惊讶地看着云琛,他明明就是云琛,可是声音却是秦观。
莫非,秦观一起附在云琛的身上?
秦观是一个人,怎么能附在人身上呢?只有阴魂才能附人身啊?——难道,秦观已经死了?
我凝神感应了一下,秦观他真的……只是一缕魂魄。
好好的,他怎么会死呢?
周婷目瞪口呆地看着云琛,突然翻了个白眼,昏了过去。云琛双眼空洞迷离,像只提线木偶一样,从自己随身带的背包里,拿出一把松树枝,
他转头看着我:“小老婆,你别怕,我来救你。”
王彻吃惊地看着云琛:“我去!他娘的,为了上天去告朝三爷的状,他居然自杀死了。”
我心里大惊。
像我们这种走阴女,虽然可以走阴,但是不能随随便便上九天,一般的玄门中人也不能随便去,秦观他为了上九天,竟然选择了最极端的办法。他杀死了自己!
他这又是何苦呢?
云琛飞速移动身形,每到一个地方,插上一枝松树枝,速度飞快,眨眼的功夫,就插满一圈,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里喃喃念着什么。
重渊低语:“他在启动血咒。”
“血咒?我身上的血咒已经被朝歌老大引到自己身上了,那岂不是……”
“蠢女人,秦观虽然是个小霸王,但本性并不坏,他不会杀你的,那血咒是一种感应的术法,可以用来求生。”
我大惊。
害怕这个血咒那么久,没想到居然不是杀人的利咒。
“重渊,那血咒现在在朝歌老大身上。”
“所以秦观会先救大师兄啊。他布了阵法,再动血咒,可以减弱天雷的力量。”
“轰……”
说话间,又一道天雷响起。
我抬头看去,发现头顶有一圈淡淡的白色的雾罩,丝丝缕缕的白线从云琛刚才插入地下的松枝里牵扯出来,云琛坐在松枝里头,盘着双腿,闭上眼睛。
石朝歌收起高举的手,把玉雕双人面交给重渊,他自己从腰间拿出了一支长长的竹笛,虚空微抬,握住长笛,指尖反转,横搁到唇边,悠扬的笛音流泻而出。
在阴司的时候,石朝歌就是这支笛子带我还阳的。
长笛,青色,上面雕着血红色的莲花。
以前做法事的时候,我经常见石朝歌吹起,吹的是引魂曲和送魂曲。
笛音混合着雷声,一并钻入耳中。
“朝三爷……”
“朝三爷。”
“朝三爷、朝三爷……”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空中散满了无数鬼魅和金石草木的灵魄,它们朝石朝歌臣服,叩拜,齐声唤出的三个充满无上敬重的字。
刚才石朝歌吹的是引魂曲,是曲子把他们召唤来的。
石朝歌淡淡吩咐:“众灵听令,保护小卜。”
“是!”
他们齐刷刷答了一声,纷纷向我涌来。
这是曾经受过石朝歌恩惠的鬼魅和灵魄,我认得出来,他们有些身上还带着神灵之气,看来是进山修炼过了的。
石朝歌把长笛扔向我:“小卜,引魂曲会吹么?”
我接过长笛:“听过很多次,没吹过。”
“嗖辉倮砘嵛遥双手高抬,淡淡金雾自头顶笼罩而来,满天白色的雷光渐渐呈出败势,然而紧接着便又是一道惊天响雷破空而入,将金雾消散吞噬。
重渊高举玉雕双人面,以全身相抵天雷。
我单手将长笛横于唇边,吹出引魂曲。
金雾绕过雷光,围到了我们三个人的身上,随着笛音高低悠扬,眼前幻化出了一条幽黑的洞穴。
“笨女人,愣着干什么,赶紧逃命啊!”
重渊将我衣服一拉,猛地用力把我推进了那个黑色的洞穴里。
我边吹笛子边回头去看,重渊紧跟着我走进了黑洞,石朝歌双手抱拳,弯腰作揖:“多谢大家,多谢众生灵,此番重走鬼路,后会无期。”他淡淡点了下头,转头,迅速向我们的方向奔来。
我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石朝歌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
“小卜,重渊,时间来不及了,我在前面带路,你们跟着我,咳乒我和重渊,率先向前走去。
重渊定定地看着我:“女人,害怕么?”
我笑着摇头,用目光告诉我不怕,快步跟上了石朝歌的脚步。
身后幽幽的黑洞像电视机关闭屏幕一样,慢慢变小,眨眼之间,再也看不见秦观和王彻他们的身影。我转过身,看到石朝歌站在最前面,双手微抬,结出纷繁的手势,古老的符文破空而起,泛起淡淡的金色的光,在前面开路。
“轰……”
千钧一发之迹,外头炸响了一道天雷,比之前的天雷更猛烈。
澎湃的雷电余力击到我身上,我几欲昏厥。
“女人!”
重渊将我扶住,墨色的眸子略微收缩了一下。
我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继续吹着长笛,清音未消,送魂曲出世。引魂曲,引人生魂入鬼道,送魂曲,送生魂重返人间。我们这一趟,是重走鬼路,借鬼路来躲过剩下的天雷。
重渊拉住石朝歌的手:“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