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往后仰,秦颂感觉到,把脑袋凑过来让我枕着,这弧度刚好,放松好的脖子散着阵阵的舒适感,连同我声音都懒散起来,“现在确定没事了吗?”
“嗯……”秦颂的声音有些波动,“现在还不确定,顾琛的人能在这段时间里赶过来是最高效率,毕竟之前这岛上围着的都是孟三的人,还好刘怡恩那婆娘在这环节没怎么设防,放心的交给孟三,结果孟三没怎么放心上,他的人都被顾琛的人解决了,但周喜茂的人应该正赶过来,我跟我爸刚才联系了人跟顾琛的人尽快接头。”
我听秦颂的说法,虽不至于心惊肉跳,可还是悬着一口气在心口上,怎么都落不下去。
海岛上都有刘怡恩布好的局,当我在跟秦颂一起回大房间,秦颂捏一下我手心的时候,我就彻底明白,顾琛跟秦颂都在伪装,所以我也只能跟着伪装起来,这次连秦国安都不能告知的小心谨慎,不能在我这里出现疏忽。
哪料到刘怡恩会联系上我妈,让我妈来打破我最后防线,那一刻我恍惚间动摇了。恰好这也误打误撞的瞒过了刘怡恩。
尽管到最后一个,秦颂跟顾琛找好了借口容四个人都有合适的理由到海岛上,跳海前的每一分钟每个人都在伪装,不敢松懈,怕的就是刘怡恩的人以最快时间出现扰局,我们必须平安回到码头,再离开上海,不然谁都无法放心。
跟秦颂又聊了两句,有人敲门,是顾琛的手下,递来一个电话,说是找秦颂的。
秦颂会晤的把电话接过来,刚贴在耳朵上,还没来得及关门,怕是他呼吸泄露了他接到电话的现状,秦颂妈嚎啕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清晰传来。
“儿子!!儿子你出什么事情没有!?有没有受伤,你跟你爸都还好吗?你们现在在哪,安全吗?还有什么麻烦没有,你告诉妈……”
秦颂妈声音发颤,近乎失去了理智,一字一句的喊秦颂名字,这一个晚上谁括千里之外的两位母亲。
秦颂的声音尽量放软,他说了好多宽慰郝如月的话。一遍一遍,罕见的耐心。
再加上算得上稍微平安,秦颂骨子里的痞性又跑出来,对郝如月宽慰的话语一套一套的,甜言蜜语的像在哄小姑娘,恰好女人无论年纪大小都吃这套,惹得郝如月又哭又笑,“儿子啊,无论如何,你们一定尽快回来,妈妈在家等着你们,什么包啊房子车子,妈妈什么都不要,你知道,妈妈就想你们都平安,我想这个家好好的。”
秦颂站在窗边,头偏向窗口位置,眼神落在起伏的海平面上,显得微微落魄的伤感,他缓了一秒后,郑重的回了个“嗯”字,郝如月依然不敢放松警惕,还是秦颂提醒现在多通话无疑,让她在家一定保证自己安全,千万别出家里,更别出市,郝如月连连保证后,提到我名字。
“黎西的妈妈在我这,我在书房接的电话,怕她听见了,有些话我没跟她解释,她跟我一起坐客厅一晚上,也担心了,你让黎西接下电话,她还好吗?”
我紧张的抬眼看秦颂,他勉强撑起个笑容,把手机塞我手心里,强调道,“没事,我妈比我会说话。你等会儿多说两句,我去外面等你。”
我望着秦颂离开背影,到门口后他偏回头来望我,给我个肯定眼神后,保证他一定在这不会离开,才关上门离开。
刚刚才接过妈妈电话的秦颂知道在死里逃生后直面母亲的狼狈,像逃亡的小偷突然碰见了雇主,而这债怎么还都偿还不清。所以小偷需要一个人的时间,慢慢耐心的跟雇主解释。
当我妈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时,我眼泪差点就被逼出来。
她连喊我好几声名字,我酸着眼有些哭笑不得,第一句话便是问她,是不是全天下的妈妈都一样,在这时候都会喊孩子名字,一遍一遍的,也不会不耐烦。
我妈在听到我声音后,长长的舒出口气,浑然不管我刚才说什么,一定要确定我现在是安全的。
我再三保证,可她怎么会像以前样轻易相信,她比我哭得更早,一下一下的抽泣声像刀直戳我心窝子上。
于郝如月,她希望儿子在泥潭里挣扎完好,于我妈,她希望我远离泥潭。
“小西啊,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何必这样。”
我心窝子一软,重重吸两口气后,回答我妈,“妈,我可能跟秦颂在一起,会经常出现一些危险状况,最差不过就是死。但是,妈,要是没秦颂,我就像没活一样。”
永远记得当初自己怎么在挤公交车时在人群中前胸贴后背的站着睡着,那时间我活得多麻木,心都是完全冷的。我坚持咬牙为了我妈撑过来,当初是谁朝我伸的手,我记得,记到现在,可能还会记很长时间。
我妈语气里透着倦意,或者在秦家她不好多说,只要求尽快见到我,我答应她。
整理好情绪从房间出去,上了楼梯,在外面他们三个围坐在船边上,秦颂坐在秦国安身边,伸直一条腿,见我过来后赶紧站起来,听身后秦国安若有似无的轻咳一声,他悬空的手僵了阵,又放下,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再过一个小时就能靠岸,你先在房间里休息一下,养精蓄锐,等会儿到码头,你一定跟着我走。”
我扫了眼坐秦家人对侧的顾琛,他闭着眼睛,头枕靠在一边的船身上,双手环抱在胸前。
我摇摇头,“房间留给秦叔休息吧,我没事,我年纪轻点,能熬夜,秦叔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