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叹口气不说话。这时候我跟我妈要是从秦宅走了,会分出秦家人力,还不如留在秦家人身边,等孟三的事解决了。
秦颂吃完饭后站在我椅子后,跟郝如月和我妈都打过招呼,顺手接过芳芳递过来的一件黑外套搁在手臂上,芳芳视直勾勾视线就停在秦颂纤长的手指上,再随他动作,连看他好几眼,又赶紧知趣的偷偷低下头。
秦颂没去看她,弯下腰,脸微微凑到我耳边,冲着我低语,“我出去办点事情,你晚上到新房子等我,钥匙你有?”
温软的气息扑得我耳朵发痒。
新房子吗?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总感觉我妈和秦颂妈看过来的眼神越来越怪,先强装镇定的点头,说钥匙我有。
秦颂满意的拍拍我肩膀,临走前再叮嘱两个长辈两句。秦颂妈好不容易看到儿子平安回来,当然不想秦颂马上这么奔波,一直把秦颂送到大门口,念叨了一路。
隔了一会儿,她怅然的脸上堆着笑容回来,朝原来位置上一座,单手托腮着转眼看向我妈,“对了,黎太太会不会打麻将,今天凑巧有几个朋友要来,黎太太一起凑一桌打一把,我们正好三缺一。”
秦颂妈跟我妈继续聊天,我得空转身上楼回房间,没一会儿,芳芳敲门进来,欢喜说,“黎小姐,太太让我来跟您说,今天下午您要是有空就出去一趟,司机随时在门口等着,要去的时候说一声就行。”
我心里慢慢消化这番话,猛地明白过来秦颂妈意思,点头对芳芳说了声知道了,她高兴的从房间出去,临走时还问我是不是要跟少爷结婚了。
我正整理手边东西,手停下来,转脸含笑着问她,“我不知道具体什么时间,有事吗?”
芳芳稍稍无措后,咧开更大的笑容,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要是能嫁给少爷那是多大的福气啊,以后黎小姐就能一直享清福了。”
看她脸上洋溢着心悸的痕迹,我哭笑不得。
问过芳芳年纪,她才成年没多久,是最容易动情的年纪。这秦颂倒是行走的播种花,处处留情。
她挺高兴的就走了,我简单收拾后下楼,真巧撞见在客厅聊天的两个长辈,秦颂妈眼尖瞧见我,掌心朝下,冲我招了招,大老远的就问我要去哪,原本说可能人不够,还想拉我凑数的,也好给我妈撑撑场子。
我胡诌了个理由瞒混过去,出到门口,司机正站车边等,见我到后,才拉开车门,请我进去。
路上我问过司机,秦颂妈有没有交代过什么,司机摇头说没有,只提说秦颂妈让他在原处等着送我回来,无论多晚。
我起了好奇心,问司机这趟要去哪,司机说,是少爷开的会所。
约莫过了二十来分钟,车停在会所门口,我下了车。
会所的人几乎都能认出来我,见我来就喊我老板娘,这称号像喊进心坎里,我笑着问她,这里有没有一个瘦瘦的,不高,长得很秀气的一个男人来。
她拧着眉想了一会儿,又恍然点头说,“有的,都来了快一个小时了,就一个人,坐在那边呢。”
她手指头指过去,我顺着方向往那边一看,要找的那个人,正大大方方的坐在大厅正中间位置,他一直都很享受在备受瞩目的待着,吸引人眼球让他更为自在。
“等会麻烦你送杯水过来,再喊我一次。”
这店员挺有眼力的,一下懂了我意思,从我了然一笑,点头应声说不会有问题。
我朝他方向走过去,渐渐的,他敏锐的注意到我,原本堆着期待的嘴角瞬间垮下来,我在他僵硬的眼神里坐到他对面位置上,把包包放到手边椅子上,再把视线挪回他脸上,“这次挺感谢你的,要不是你放出消息通知秦颂妈妈,可能秦颂出来的进展就没那么顺利,我出来的时候,她特地叮嘱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听听看你的要求。”
一开始我曾以为温白是过来显摆的,但细想这次如果秦颂真死在那岛上了,他是什么想法?想秦颂就这么死了谁都得不到,还是想他活着再多看他几眼。
到今天我再见到他,远看他像一只静等着邀功的孔雀,大概明白他还是想保秦颂性命的。
这次他外泄机密这事,就算顾老爷子愿意放下不计较,大顾总都不可能坐视不管了,这顾家钦定的继承人心眼都用在情情爱爱上,顾家谁接受得了?
但温白就是这么个人啊,活到现在都为了爱情。
他听完我的话,脸色白了一个度,嗤笑一声,把挺直的背往椅背上一躺,不屑道,“你不用到这里来表现得好像自己是女主人一样,要谢我还轮不到你。”
温白咬字咬得重,他撑大的眼睛里浑然不信我刚才的话语。
正这时,刚才的店员过来,端着一杯柠檬水,正正的搁在我面前,恭敬的问我,“老板娘,还有别的什么吩咐没有?”
我戏谑的扫温白的俊脸一眼,笑着说没事了,等店员退下,温白火气被簇得正旺。
“给我下马威是吧?”
我手尖摸着玻璃杯,端起来看里面上下浮动的新鲜柠檬片,像在海面上飘扬的船,一如昨天。
对于温白的质问,我抿了口温温的柠檬水,心里赞叹这秦颂请的店员不错,随口就否认了,“的确是秦姨吩咐我过来的,她现在正忙着走不开,就支了我过来。”
“我们没什么可聊的。”温白一脸被耍后的不自然,他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