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出一张无辜的脸,却显然知道刚刚的形容是在冒犯我,
我心里气愤,却也做不了什么,
突然一下,冯程程就笑了出来,他笑声尖锐又刺耳,紧接着,他声音幽幽的抛出了更刺耳的问题,
“呐,姐现在肯定想回去了,既然这样,我跟姐打个赌,如果姐赢了,我立马送姐离开这,如果姐输了,那就继续陪陪我,可以,”
冯程程这样抛出个橄榄枝来,我疑心有诈,镇定的问,“无条件的,”
他点头,“当然,赢了不收任何手续费,打赌也不要任何筹码,”
我亦点头,“行,你说,”
“你猜一猜,”他话到一半的时候,抬起手指头,正正的指向他面前的房子大门,“第一个从这门里进来的,会是谁,”
我一愣,
“你有两个选,和你深爱的男人,你自己选,”
秦颂,或者许默深,
我顿了顿后,马上回答他,“我选许默深,”
冯程程原本清明的眼神突然黯淡,随即爆发出狂躁的笑声,仿佛这声音来得太大,连带着他眼神都灼了,
“真可笑,原本我还以为你跟秦总是明面上的那种恩爱,我可见过秦总对你好的样子,姐,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呢,他可是你的老公啊,”
我扫了他一眼,“冯程程你不用在这说激将法激我,你只让我选究竟谁先进来而不是跟谁过一辈子,如果让我选伴侣,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选秦颂以外的人,但第一个进来的人,”我视线转到安静的门口,“我选许默深,”
不是活在幻想里的姑娘,就刚刚的几秒钟时间,我算过,
秦颂就算再想过来,他从工地到机场再从机场感到这边来,最早都要凌晨,但许默深就在市里,
比起盲目摸索不到地址的秦颂,许默深知道这里的可能性极大,我心里有爱,但更有孩子,我要我孩子平平安安的来到这世界上,
“好,既然你都已经选择好了,那我就不瞒你了,你输了,”
我心狠狠的坠到谷底,速度快得拉扯着我的胸口极疼,我理智狠狠的拽住希望,不让它掉得没影,
“冯程程,如果打赌不在明面上来,那可就真没意思了,我可以承认你赢,但你赢得光彩,”
冯程程冷笑两声,干巴巴的,“姐,你就是这张嘴会说话,这就是你输的关键,在跟你打赌到时候,另一个赌博早就开始了,”
我斜向冯程程的眼睛都红了,“你什么意思,”
“姐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算准了秦总赶不回来,可你想想,你睡着的这段时间,会不会秦总就已经子啊往回赶了,”
我呼吸一紧,
“秦总赶回来,我哥也在,两个人其实还碰了个面呢,姐你猜猜,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
不想理现在冯程程的冷幽默,我只想要结果,冯程程懂了,他继续说,“当时两个人在那边也接受了赌博,赌的是现在困境里像个小白兔一样的姐,会在关键时候选择谁,”
我的愤怒提到嗓子眼,冲得我脑袋阵阵发疼,我攥紧的手指嵌入手掌心肉里,却抵不过心里难受,
“所以呢,你说说看结果,”
他轻描淡写的回我,“解雇就是你错了呗,因为你选了我哥的关系,等会儿就是我哥从门口进来把你带走,之后你什么样,就看我哥心情了,”
我没忍住,重重拍了拍扶手,咒骂出来,“冯程程,你跟你哥到底有完没完,我对你和你哥一点亏欠都没有,你们两兄弟屡次把我当猴耍,你们觉得非常有意思,赌注,我丈夫会依你一个赌注做事,他一定会带我走,要是不信,你就等着看,”
我眼神凌冽的盯着冯程程,想在他身上盯穿一个洞,
“你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喊打喊杀解决的,姐,你也太天真了,现在都是文明人办事,走最稳妥的渠道,既然你做出了选择,那就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这话我没说错吧,”
“所以要是我当时选秦颂,”
冯程程耸耸肩,“那我就在秦总那获得我该有的补偿,但还好你选择的是我哥,我哥给的筹码对我来说诱惑大一点,”
我已经跟冯程程沟通不下去了,断然决定闭嘴不再浪费任何一句话在他身上,随着时间流逝,我心里的坚信并没有被时间吞噬,我相信秦颂,
这时,门开了,
从外面推开的房门与门框呈四十五度角,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等了一会儿,从门外进来个西装革履的身影,锃亮的精致皮鞋先露出个面,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托在门把手上,
他走进来,顺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框玻璃背后投射出的复杂神情,
“哥,来了,”
“嗯,你这地方装的不错,”
“是啊,照嫂子家的风格装的,我刚来一天就喜欢上了,下次有空带我去嫂子家聚聚,”
“好,等你有时间,”
两个人一来二去,像平常聊天,我几次往被许默深随手轻轻关掉的大门处看,到现在也没打开,
在我全神贯注的盯着那边看时,这头两人的对话已然截止,两双眼神?刷刷的朝我看过来,不同的眼神,仿佛都在宣判我死刑,
后来我被带离了这里,从市里坐飞机去日本,中途有一个半小时的中转时间,在候机厅里,许默深单手撵着当天的报纸一角,神态慵懒的盯着上头新闻看,我视线盲目的在周围乱转,抓住每一个身影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