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一直困扰我,现在我仅剩的就是诺成塞给我的这些纸币,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想过报警,但这一想法很快就被我自己否决掉,我还不清楚许默深在这里的势力延伸范围到哪里,我只能寻求别的方法,
至少在这个国家里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顾琛在这,只要我找到他,不麻烦他别的,借我用一用电话就行,想到这,我恍然大悟,自己刚刚犯了个多大的错误,
这里虽然是一个陌生的国家,可一定会有国人在,我不一定要找到顾琛,只要找到一个国人,能麻烦他帮忙我联系国内就行,
想到这,我禁不住的越来越激动,边笑边暗骂自己还真是一孕傻三年,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可压在期待情绪下的,是隐隐不安,
这些我能想到的地方,难道许默深就想不到了吗,
他会那么轻易的放我走,只是因为当时的我威胁到了诺成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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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节省体力,我坐在凳子上待了一会儿,冬天的室外实在太冷,等我脚没有那么疼了之后就站起来,朝街边的路继续走,
我经过有几家像小旅店的地方就走进去问,门里门外的温度天差地别,我虽然跟他们语言不通,但我会英语,交流之后,就以还算便宜的价格租到了一间房间,尽管价格便宜,但我手上剩下的钱是越来越稀薄,
因为这房间只是暂住,我只要了间打开门就是一张床的房间,里面扑面而来的温暖,让我冻红了的鼻尖慢慢回温,这样的过程,仿佛给身体注了点力量,
我到头就睡,醒来后都到了中午,我赶紧把房间退了,在一家小超市里买了即食的盒饭,找了个超市角落能就餐的区域就开始狼吞虎咽,
我拼命的扒着饭,仿佛特别怕下一口就吃不着了,自己想到这,都禁不住笑起来,
要是秦颂来,他见到我这样,会不会没那么爱我了,
呸呸呸,
收拾好心情,我找了个路人,连说带比划的,要到了附近一个大学的地址,
据我所知,还是有不少国人来这边读大学,等我到了学校门口,差不多是放学时间,等了有一会儿,铃声响起,铁门后面的空地渐渐热闹起来,一张张稚嫩,穿着统一的校服有说有笑的从里面走出来,
在人群渐渐多起来的时候,我顾不上太多,直接抬高了音调喊,“有中国人吗,有中国人吗,”
我在这群制服小孩儿的中间穿行,说着古怪的话,活脱脱的一个异类,周围侧目而来的疑惑眼神越来越多,但终于有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回答说,“你是中国人,”
我猛地扭头,对上一张俨然被我动作神态吓到了的脸,赶紧慌忙的道歉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是个孕妇,现在跟家里人走散了,我想请你帮我联系下我的家人,可以吗,”
他视线上下打量我一下,马上就答应了,“没问题,”
我跟他走到路边角落的位置,看他拿出手机来,帮我拨熟悉的电话号码,每当他手指按多一下,我的心都狂跳一拍,很快……马上就能联系到秦颂了,
这种扑面而来的激动和惊喜,在学生听着电话一会儿时间后摇头里,化成了泡影,
“不好意思,好像没有人接听,”
我有些激动,但不想让他为难,就压着情绪说,“那麻烦你,能把电话借我一下吗,”
他很爽快,马上交到我手上,我重新试图打这个电话出去,得到的结果,跟学生口中说的丝毫不差,
没人接听,
一直被秦颂带在身边,他曾笑说过,要是谁连自己手机都看不好,那本事不大,
我当时就笑,没往心里去,
可这句话反反复复,像魔咒一样的萦绕在我心里,怎么可能,秦颂的电话打不通,,
不知道又试了多少遍,我心情慢慢麻木,旁边的学生声音非常试探,“请问……,”
我怅然若失的把手机递还给他,顺便把自己所剩不多的纸币抽了一张出来塞到他手心里,“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麻烦你了,你回家吧,注意安全,”
学生慌慌张张的把钱又给我推了回来,“不行不行,我不能收你的钱,您说您跟家里人走散了,我可以带你去警察局,他们一定会帮忙把你送回去,”
我一听,原本以为的捷径被堵死,只能走自己最不看好的一条路了,
我点点头,“好,”
跟着学生进了警察局里,学生帮我把我的情况用日语流利的说了一遍,我把真实的情况隐瞒,只说自己过来旅行,东西都弄丢了,想回国,
警察帮我录了笔录,时间很晚,我谢过了帮忙的学生,独自一人留在警察局里,
我对这地方不排斥,反而这里的气温还不错,挺暖和的,
我等了有一会儿时间,再我斜前方一个角落的门口站了两个警察,手里面拿着像照片一样的东西,反复看着,又看看我的脸,再看看照片,
一个警察过来,他冲我说了很多话,但我都听不懂,我摇摇头,只用英语郑重的问他,
你们到底能不能把我送回我的国家,
坐我对面的警察,摇了摇头,
不能,
原本这种事,是一定可以的,但放在我身上,那么就不行,
行吧,原本我就没有抱有希望,
对话结束之后,我还坐在位置上,警察投递过来疑惑的眼神,我冲他无奈的笑了笑用英语说我能不能晚一点走,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