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秦颂看见了毛线球,也看见了顾琛脖子上围着的围巾。
然后就变了脸,离开了这里。
起初我不明白,秦颂为何情绪突然低迷。见到毛线球之后,我恍然大悟。
他为什么会问我是不是很闲。闲的给顾琛织了条围巾。做着超越男女友情的暧昧动作。
大概也就是跟我一样的心情。
相信里的猜疑。
不是担心对方的真心,反倒是在相信里,更加担忧两个人感情的坚定。有没有做的不够的地方,有没有因为距离很远,有没有原因是自己哪方面的短缺,造成了对方会往新的方向看。
我怕他跟舒畅青梅竹马一场,在跟舒畅慢慢的接触里,发现了她更适合自己。
秦颂怕我一个人在这异国他乡里,孤苦伶仃,更加渴求温暖,希望依靠。而一直在我身边的人,总不是他,是顾琛。
久伴后的长情最牢固,而别离后的疏远总容易淡情。
那天的秦颂,是在悲怆吗?
馨儿还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抬头,仰望着她年轻的脸,“馨儿,我说我没怪你,你肯定不相信。你是许默深的人,倒戈没那么容易,你为他做事损伤了我的利益,但你也告诉过我他的秘密,就当这两件事两清了。你把这东西带走,去照顾顾琛吧。”
“姐……”
“不用说了。”我淡声打断她,垂下头,手指轻轻捏着鼻梁,一下一下的,“不用说了。你有什么理由,或者道歉的话,都不用说了。我能做出的让步就这么多。今天过后,我还把你当妹妹看。”
这大概也是,秦颂真正担心的原因。
无论放在哪个时候,被馨儿连续出卖两次,这个人我肯定会防。
可她真的就在我最孤独的时候,陪了我最长的时间,我伤心她出卖我,但又离不开她。
馨儿一脸复杂的咬着唇,又重声说了句对不起,朝我方向深深鞠了个躬后,走了。
我坐在原位上,麻木的心脏疼了一下,满脑子都在想,秦颂啊,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再来。我又要等到哪一天,才能当面亲口向他解释。
解释我们之间关系原比他想象的牢固,解释我的等待,非常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