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发生了改变。”乔江北抱着我:“女人是世界上最强大也最脆弱的生物,有了感情,很多时候,她们便会变得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舍尔很早之前就已经对我有了兴趣,你为什么要到现在才将我送出去,你想让我做什么?”
乔江北似乎轻笑了声:“因为那个时候,我不能确定,你是否能为我所用,而现在,整个暮城的人都知道,我很在乎你,所以一旦将你送到舍尔身边,你会很快,就接近我所需要的核心。”
“……也就是说,你对我的所有好,都只是在做戏?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对你来说很重要?”我喉咙发紧。
“……是。”乔江北似乎有些迟疑,可是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我笑了声,心脏还是疼,可是却似乎,承受得了——毕竟,这个感觉,从一开始就是有的,我从来都没有奢望过,乔江北会真的对我好。
“那你喜欢过我吗?一分一秒,有没有什么时候,我在你的眼底,就只是单纯的苏文静,无关任何计划任何培养?”我问。
可是,这个问题,江北却没有给出他的答案,他只是抱着我,什么话都没说。
我笑出了声,混合着眼泪,而后伸手在乔江北的胸膛戳了戳:“乔江北,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乔江北嗯了声。
“你是我唯一的男人,当初在医院的小树林,你癔症发作强了我,那是我的第一次,除了你,我再也没有其他男人,我还如你所言爱上了你,你把我送给舍尔,我还是会替你办事。”
“可是——乔江北,我们都知道,舍尔是个拉拉,我根本无法全身而退的,希望你会一辈子都对我保持着利用的态度,一丝一毫的感情,都不要浪费在我身上,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乔江北——在你对我说出真相的这一刻开始,我不会再为你守着身子了,你,一定不要后悔。”
抱着我的男人没说话,只是圈着我的手臂发紧。
我在他的怀里,带着报复一样的快感笑出了声——我当然知道,乔江北不会喜欢上我,可是他有洁癖,不是吗?
曾经身心都只属于他的东西,会被别人破坏掉,就算和感情无关,他也总会膈应的,乔江北,你瞧,都到这个地步了,我的报复,却还是如此可笑。
我没有去问他需要我做什么,也没有问他和舍尔到底有什么恩怨,因为,就算没有这些前提,光凭舍尔对溶溶做出的那些事情,我也一样,不想看到舍尔好过。
能给她添堵,能为溶溶报仇,能为我的孩子报仇,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乔江北——如你所愿。
这一次,我会让你满意的。
就这样在蓉城的医院里呆了五天,身体的不适已经减轻了许多,然而,我却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可庆幸的。
因为乔江北。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乔江北之间已经把话说开了还是什么,总之,他对我的态度确实是变了——还是好,可是不再是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好,而是,带着几分迁就的好。
我想要什么,他都会满足,不论我如何试探他的底线,他都永远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而我,在他越发迁就的态度里,也就越发的沉默了起来。
是在,做最后的补偿吗?
偏过脸看着窗外——在补偿,也就是说,计划依旧还在持续,而且,应该是为期不远了。
身后的病房里传来了脚步声,我没有回头,仍然保持着看着外面景色的姿势,然后,吴达的声音传了过来:“苏小姐,你要的,何妈做的点心。”
我低笑了声——看到了吗?多好?
我昨天说的我想吃何妈做的点心,今天吴达就给送过来了——暮城距离蓉城,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最起码,我当初坐船就坐了三天,可是现在,吴达却只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就走了一个来回。
没有推脱,也没有说,要不等我们回去暮城之后再吃,而是,自己立刻回了暮城给我带过来。
心底的绝望一点一点的蔓延——能迁就成这个样子,那么,我还能可以让自己抱有什么希望?
将我送给舍尔,不论如何,这个计划都是改变不了的了。
也许是我冗长的沉默,吴达再一次开了口:“苏小姐?”
我吸了口气,躺在病床上回过身子看着他:“那是昨天想吃的,现在我不想要了。”
吴达也看着我,脸上的神情一片模糊,良久,他回了句好,将还放在食盒里的糕点捧在手心里,弯身对我说了句:“苏小姐,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再吩咐。”
我就那么睁着眼睛看吴达用面对面的姿势退到了房门口,刚打开房门,乔江北欣长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视线里,他看了眼吴达手里连动都没动过的食盒,蹙眉问了声:“没吃?”
吴达摇头:“苏小姐说她没胃口。”
乔江北的视线落在我身上,而后让吴达先在那里候着,他朝病床的位置走过来:“已经两天都没正经吃过东西了,再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
我对上男人那双狭长眼眸,笑了声:“想吃什么都可以是吗?”
男人看着我,点了点头。
“那我想吃冰淇淋,草莓味的。”我冲着他笑。
乔江北的眉心蹙起了一个弧度,看着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