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电梯,门自动关闭,电梯迅速下降。
封闭的空间里,凌丁当不是没有感觉到张朝看向自己犹如看地下党接头的眼神,无奈摊手,瞬间撕扯的伤口一阵剧痛,嘴唇煞白。
张朝见状一阵紧张,想问什么也忘了,眼中只剩担忧:“你怎么样?”
凌丁当还未回答,失重感传来,电梯停了。
“一会带你尝尝正宗的包氏菜肴!”看着凌丁当顾左右而言它,张朝无奈,转头向门外看去。
一时间久久无言。
都言道青山品遥馆古风盎然,却不知还有如此敛人心神的所在。入目花枝错落,掩映着曲径亭榭,盈盈辉光从头顶洒落,张朝抬头,这才知道自己此刻已身处地底。花木扶疏间一人宽袍大袖,月色连襟长袍曳地,手持一只狼毫,看样子是在挥墨作画。
还没等凌丁当走到近前,石台前的男子已经头也不抬的说道:“饭菜在亭子里,和你朋友自去吃,别打扰了我的灵感!”
看小包还是老样子,凌丁当自然而然的带着张朝走向院中小亭。
两人相对而坐。
烛火微黄。
照着桌上满当当的精致早点。
凌丁当已经动起手来,招呼着对面难得有些拘谨的张朝:“快别愣着了!不饿吗,这可是那家伙亲自下的厨,我还没吃过几次呢!”说完一碗白粥已经进了肚子。
不多时,一桌佳肴已经进了两人的肚子,摸摸略有些圆润的小腹,凌丁当满足的喟叹:“真希望把小包打包带着!”
张朝正拿茶水漱口,闻言看向凌丁当身后已经收拾好换了一身素色麻衣的清秀男子,抿唇不语,默默看好戏。
“哦,你想把我怎么打包带走?”阴测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凌丁当抬眼转头,一张放大的俊脸几乎整个贴上来,一愣之下当即一跃而起。
安全的环境容易让人放下警惕,凌丁当就倒霉的忘了自己还没有治疗的胳膊,这下动作幅度过大之下不由惨嚎出声。
张朝扔下茶杯就想去搀扶,一个身影更快。一抹清风从眼前拂过,待张朝回过神来,男人已经打横抱起凌丁当向一间屋子飞奔而去。
张朝紧跟其后,这个院子挺深的,不紧跟着很容易跟丢。
一片白色的室内,凌丁当被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小包已经带上了手套,手拿剪刀剪开凌丁当伤口处的衣物,神清细致认真,无影灯照的室内明亮刺眼。
衣物一件件拨开,看着凌丁当左肩处狰狞的伤口,小包脸色一瞬间漆黑,眼底骤起阴霾,声音森寒:“这才几天不见,凌丁当你可把自己搞得够狼狈的!”
像是根本没想让凌丁当开口,紧接着声音又冷了几度,凌丁当感觉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谁干的?”
凌丁当感觉灯光太过刺眼,不适的闭上眼睛,声音难得有些缥缈:“这次是我大意了,害我的人我自己会报复回来!待会老包来了,我会让他仔细查查我身上有几道伤口,你放心,我会让那些人十倍百倍的还回来的!”
“哦,是吗!凌丁当,那你可真能耐!”
看着自己和老包好生将养着从一个小萝莉到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他们就算在训练的时候都不忍弄伤她一个手指头,现在却让区区外人重伤至此!
感觉到心底的暴虐几乎要压抑不住,小包也不想压抑了,不让这个小丫头瞧瞧厉害,她就永远不会学会好好爱护自己。
“何必等老包呢,我帮你查!”
凌丁当越听越不对劲,索性睁开眼睛,待看到一直紧紧盯着自己伤口的人眼底翻涌的暴虐,饶是镇定如她,也不由悚然一惊。
这人,该不会是要发疯了吧!
想到唯二两次小包发疯的场景,凌丁当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心底开始期待老包赶快赶来。现在身负重伤的她,可没有制住小包的能力啊!
待张朝终于循着声响找到两人所在,看清楚里面的场景,一双腿怎么也迈不动了。
本该整洁有序的手术台上,白色床单被扯成七零八碎的布条,凌丁当呈大字型被绑在手术台上,一身休闲服散落在地,全身只剩一件小背心和底裤,在强烈的白光下,本该无暇的肌肤硬是触目惊心的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口,青紫淤痕遍布。
凌丁当看向来人,无奈哭笑。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引起了小包那么大的反应,感觉上方正仔细查看伤口的人气息越来越冷,凌丁当感觉自己快要冻成冰棍了。
还不敢有丝毫反抗。
终于,一阵悦耳的铃声从站在门口的张朝身上传来。
张朝下意识接通,耳边传来爷爷的声音:“小朝,你去哪了?你同学都在找你呢,现在湖边来了一大批的军队,说是要搜捕逃犯,我们正被强制遣散呢!你能不能赶快赶回来?”
听到军队二字,张朝下意识转头看向凌丁当,她总觉得,这次军队的到来,可能和自己的这位同学有莫大的关联。她的直觉向来没有出过错,对着话筒回了一句:“我这就回去!”
迈进这间偌大的类似手术室的房间,近距离看着凌丁当身上的伤口,视觉冲击更大,张朝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早上的挟持,一路走来的若无其事,凌丁当,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
注意到凌丁当投注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张朝努力把视线转移到凌丁当脸上。
“爷爷刚刚给我打电话,说是有军队的人来强行遣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