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我们路过这里,能不能行个方便?”宴周带头下了骆驼,当先拦下正要扭头就走的一老一少。
他毫不怀疑这两人是看他们人多势众回村里搬救兵的。
宴周态度很好,一张高颜值的脸在哪都能吃的开,老汉明显的犹豫了,尤其是直觉自己的身手在这个长得好看的青年面前没有把握赢之后。
帮着老汉捡柴火的小鬼轻轻拉了拉自家爷爷的衣袖:“爷爷,这个漂亮的哥哥刚才还问我我们是不是姓鬼伏?”
鬼伏殷身子一震,自己孙子不可能说谎。当即看宴周几人的脸色变了几番。
轻松的把扁担上的柴火放到肩上,鬼伏殷转身就走,跟几人妥协道:“罢了,你们跟我来!”
一行人走到村子正中一个宽敞简陋的院门外,低矮的围墙只到人的腰部,院子里的一切一目了然,凌丁当已经见怪不怪了,一路走来,整个村子里的围墙就没有高的,真不知道这种一脚就能迈过去的围墙有什么作用。
鬼伏殷跟自己孙子使了个眼色,鬼伏羽安当即撒丫子走到正在院子里练拳的老者面前:“村长爷爷,有几个路人经过我们村子了!”说完还不忘遥遥指指还在围墙外停留的几人。
老者顺着鬼伏羽安手指的方向看过来,凌丁当这才看清了老者的正面。
凶神恶煞的面孔上一双眼睛亮的惊人,凌丁当在这双眼睛看向自己时有种被刀子刮的感觉,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扫过,但砰砰直跳的心脏还是提醒她这个老人的不简单。
司溟几人也不好受,眼神太利吃不消啊!
直到老者迈着虎虎生风的步伐走到明显是领头人的宴周面前,近距离下压力更大,在场唯一还面不改色的只有宴周了,就连本来还一脸欢快的鬼伏羽安也是被这股气势压得大气都不敢出。
宴周已经上前一步,态度谦逊:“鬼伏村长,冒昧打扰!小子宴周。”
鬼伏千流虎目一缩,有些惊讶面前的小子竟然还知道这个村子的来历,这下也不敢大意了。鬼伏村传承几千年,向来与世隔绝,不问世事,身为鬼伏村的村长,他一直谨遵上一任村长的嘱托,从不放村里的人外出,也从不允许外来人的留宿,更是不在外人面前显露关于村子的分毫。
那么,这个年轻人是如何得知的?
当下伸手一引,声如洪钟:“里面请!”
等到手握粗瓷茶杯抿了一口甘甜的泉水,凌丁当还沉浸在深深的震撼中。实在是这个院子里的一切都刷新了她的三观。
门口的香梓木矮脚凳,墙角的大陶瓮,就连手里握着的其貌不扬的黑乎乎的茶杯,都是古董啊古董!
这哪里是一个小村里的普通院落,分明是一个古物收藏馆!
这边宴周已经和人家聊了起来,一旁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静静地坐着,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停过,姿态矜持优雅,和顺便一脸彪悍满身匪气的丈夫简直是两个画风,凌丁当边观察着身边的一件件古董边啧啧称奇,同时不忘竖起耳朵仔细听宴周两人的谈话。
鬼伏千流看着眼前人一脸的镇定自若,索性开门见山:“小子,老实说,是怎么看出我们村的来历的?”
宴周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扫过面前一双紧握的拳头,语气温和:“实话不瞒您说,小子来这里的确是怀有目的。”
言外之意,我是特意找上门的。
凌丁当险些一口水喷出来,尼玛这是挑衅吗?是吗?
鬼伏千流一阵手痒,却是笑了:“好胆,你既然能找到这里,可知道我们鬼伏村里的规矩?”
偏生宴周依旧一脸从容:“小子知道!”
鬼伏千流一脸威胁:“哦,你就不怕有来无回!”
“鬼伏村虽然从不留客,但也从不枉造杀孽,这点,宴周还是晓得的!”
凌丁当眼睛转了转,所以,这是有恃无恐喽!
但这里还是人家的地盘啊,大哥!
“宴姓啊!”鬼伏千流眼神瞥向身旁一直静静坐着倾听的爱妻,果不其然看到了爱妻脸上一闪而过的激动。
“晏家小子,说吧,来我们鬼伏村有什么目的?”
自家妻子年轻时候的事他再清楚不过,自然知道对于一个一辈子不忘报恩的人来说,陡然听到恩人的姓氏,自己想不答应也得答应下来了。
谁让他爱妻如命呢!
这厢峰回路转。
宴周已经不客气地开口:“我想跟您借一个人,一个熟悉戈丹古城的向导!”
鬼伏千流倒吸一口凉气,想都不想就要拒绝,袖子却被身边的人一拉。瞬间一副威风凛然的脸变成了苦瓜样。
“好吧!”
说着已经向墙根下安静坐着写字的小孙子招招手:“千辕,去把你爹爹喊来!”叫谁都不放心,想来还是自己儿子比较合适。
凌丁当看着被千辕的小手拽着走进屋里的中年美大叔,再看看鬼伏村长彪悍的画风,连同一旁温柔娴雅可见当年倾城之貌的老太太,恍然大悟!遗传的好啊!
鬼伏千玺凤眸一扫,让在场的一众人都有了一种对方在细细打量你的感觉,只听到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千玺不知贵客来访,诸位见谅!”
动作语言都相当古韵,这让凌丁当有种见到古代世家贵族子弟的感觉,配合着周围的摆设,恍惚间仿若时空错位。
凌丁当第一次有了如沐春风的感觉,还没等回过神来,就被司溟捅了捅胳膊,耳边声音细碎:“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