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光矩已经调到了十米,脚下,是近两米宽的螺旋状楼梯,呼号的风从下面刮来,仅仅是站在楼梯口,都有一种立足不稳被刮飞的感觉,更遑论楼梯两边竟然还没有扶手!
而在光矩之外,楼梯还在延伸。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语!
这简直是在挑战人的心理和生理极限!
宴几道苦笑:“我找了整整一圈,就这一条能下去的路!”
凌丁当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被这句话pia飞了!
“走!”
凌丁当和宴几道同时看向闵怀城。
“怎么?不敢!那就留在上面饿死算了!”
两人同时默了!
这道楼梯,不能不下!
如今他们所处的位置,上不着天,下不接地。就算有一线生机,也要辟出万难走下去。
下去的顺序也是协商好的,闵怀城就算再无耻也不好意思让凌丁当走在前面,是以第一个踏出去,宴几道紧随其后。
轮到凌丁当,看着每一阶能到自己膝盖高的阶梯高度,可耻地腿软了。
宴几道听身后迟迟没有动静,转身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视线齐平处,一双纤细的小腿不停抖啊抖,饶是在这种时刻,也忍不住笑了。
“凌丁当,你恐高?”
“有点!”凌丁当老实地承认,现在这种状况已经容不得她矫情,如果自己再这么拖下去,这两人自顾自离开的可能性更大。
她不敢赌!
于是,在凌丁当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宴几道顶着向上冲来的朔风往楼梯更边缘挪了挪,指指自己和墙壁中间的位置:“赶紧下来!”
等站在宴几道身侧,凌丁当看着宴几道的眼神还有些奇怪。据她所知,善良这个词和宴几道压根就不沾边,现在他竟然能把最安全的位置留给自己,这就不由得她多想了。
自己有什么,是宴几道非要得到不可的?
不怪凌丁当心理阴暗,实在是在凌丁当的印象中,宴几道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楼梯很长很长,而且越往下,风的激烈程度也呈几何倍数增加,再加上没有栏杆这一项保护措施,到最后几个人都是一步一挪趴着蹭下来的。
虽然姿势难看了点,好歹危险系数低了。其间在凌丁当的提议下,宴几道把手电也关了。虽然楼梯更黑了,几乎看不清楚脚下的路,但脑子里一直挥之不去的眩晕感也好了不少,等到终于脚踏实地,凌丁当松开一直紧攥着宴几道胳膊的手,重重松了口气。
直到现在,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才感觉到腿已经酸麻难忍了。
宴几道拿出手电,首先照了照一直被凌丁当握着的左胳膊,一圈青色的痕迹分外明显,不由咧了咧嘴,把衣袖放下也没说什么,径自探路去了。
闵怀城看着前方仿佛无边无际的黑暗,他就算再自信也清楚这地下的凶险程度,多一个人出主意就有可能多条生路,更何况这还是凌丁当的老本行,是以也只好暂时放下了杀心,径自沿着与宴几道相反的方向走了。
凌丁当还在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揉大腿,看两个人都走了,也不好意思在偷懒下去,一个转身,也走了。
一刻钟后。
“凌丁当?”
凌丁当回头看着举着手电慢跑过来的宴几道,疑惑问道:“你那个方向怎么样,可能探查出来这是个什么地方?”
宴几道摇头失笑:“什么我那个方向,我一直都是直着走的没变过方向,不过你是怎么跑我前面去的,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你还在地上坐着呢?”
凌丁当脸色一下子难看了不少,想到一个可能性,忍不住恨恨道:“我选择的方向和你呈直角,只会越走越远,不可能和你遇见的!”
宴几道一听也忍不住凝重了神色:“你是说,我们以为自己一直在沿着直线走,其实是在划圈圈,走的是曲线而不自知!”
凌丁当点点头,道:“我们接着走,闵怀城走的是和你相反的方向,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前面我们就可以和他相遇了!”
凌丁当说完就走,走出几步后才发现某人停在原地不动了。
“怎么?”
“看!”宴几道举起手点朝正前方挥了挥,白光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抬步疾行,等到宴几道的手电光照到身上才停下来转身往回走。
闵怀城在两人身前站定,问道:“这么快就探好路了?怎么样,你那个方向可能出去?”
宴几道摇头,眼神在灯光中明灭不定,回道:“我和你一样,没变过方向,然后就遇见你了!”说着指指低头沉思的凌丁当,“她也一样!”
闵怀城了然:“鬼打墙?”
一直在垂头思索的凌丁当语气沉沉地开口:“不是鬼打墙,但比起这个来,要是鬼打墙的话还容易多了!”
“哦?”
这充满怀疑的语气,让凌丁当忍不住把自己刚刚得出的还未经过完全证实的结论说了出来。
“鬼打墙,欺骗的只是你的眼睛,运用一些有规律的标志物让你自以为是在走直线其实是在做圆周运动,如果你蒙上眼睛走路的话也会下意识地在三平方千米之内走圆周运动。但是,我们刚才在走的时候,周边既没有混淆视线的标志物,光线虽然微弱至少还能看见一点点东西,更何况还有一个人可以用手电照明,这样都能让我们走在一起,说明这个地方能蒙蔽的不只是我们的眼睛,还有我们的其他感官。举个例子,你走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