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最好的弗兰究竟是属于当下和未来,还是过去那一代。

想到这里,纪逸一时消了继续打趣的念头,“皇马官宣新赛季队长是卡西利亚斯,而你是副队长。有不少报刊评论说,是因为你在世界杯淘汰西班牙得罪了皇马高层,你后悔吗?”

这明显是个不怎么专业、不值得推敲的问题,弗兰这样想着,他没经什么思考就直接回答,更说明了他一向都是如此的念头,“首先按照这种说法,如果瑞典输给了西班牙,伊戈尔作为西班牙队长更讨所谓‘皇马高层’喜欢,那么队长还是他的。这是个很奇怪的说法,伊戈尔成为皇马队长,正是因为我们都认为他能够当好皇马队长。”

至少人们看到卡西利亚斯就会安心,而不是怀疑弗兰当队长会不会把皇马带的不靠谱起来。

“至于后悔...因为什么后悔?”弗兰有些不解这个问题,“我在国家队时,我是瑞典人,当我在联赛时,我是皇马人。就像我一直与西班牙无缘,我的所作所为与西班牙关系也不大。”

其实有关于双国籍的问题,纪逸一直不是很能理解。而且弗兰生于长于闻名于西班牙,相对的甚至可能每年都不会去一回瑞典。她一直以为他对于西班牙感情会很复杂,万万没想到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她沉默的时间有些长,让弗兰都问了一句,“你是西班牙的球迷吗?”

纪逸一顿,猛摇头,“不不不,我是荷兰队的球迷...当然了瑞典队我也很喜欢。”弗兰哇喔了一声,倒是没想到她真正支持的居然是荷兰,“那我要给你一个迟来的恭喜了。”

纪逸笑笑,翻着笔记本上提前准备的问题,倒是弗兰主动开口说道,“我回了马德里蛮久了,西班牙国内普遍认为那是一场精彩的对决,而我攻破伊戈尔球门那脚球,是对他的羞辱。我是不同意的。”弗兰说出这一番话,纪逸也想到了那一时间多数人对卡西利亚斯抱有的同情,毕竟这家伙至今为止有数据可寻的就进了四粒球,其中一粒点球,而剩下的三粒包含两粒乌龙球,全部都攻入了卡西利亚斯的球门。

“当然不同意,都知道你射门技术不好,选择盘带只是为了确保进球。”纪逸理所当然说着,弗兰摇了摇头,“不不不其实都能看明白,那一脚球如果交给兹拉坦来踢,他跟门将一对一明显胜率比我要大,可是兹拉坦还是交给了我。他并不知道我会怎么进球,但在他看来我必须要攻破伊戈尔的球门。而说实话让一个从不进球的后卫攻破球门,这对于一个门将来说确实是挺羞辱的。”

“那么这粒进球是无意识的,还是...刻意计划的?”纪逸心里想着到底要不要把回答过滤一下,一些可能被找出的黑点她自己先提前给他掩过去,他自己心大并不代表粉丝们就不心疼他。

而弗兰的回答却不是这二者之中任何一个,而是,“其实说不好,好像就是顺其自然发展成了那个样子。其实我后来都在想,假如西班牙在取得了一粒进球后改变策略,哪怕他们依旧使用那套tiki-taka战术但并不是想要刻意遛我,我其实都不一定会有那样的表现。我那时候很气愤。”

他说‘我那时候很气愤’时纪逸瞪大了眼睛直视着他,盖因从那场比赛的镜头中他表现的还是那样与每一场如出一辙的平静,他甚至在中场的球员通道里还在和伊布说笑,还跟阿隆索聊了几句话,可他现在说,他那时候其实在气愤。

他是有多么气愤?决定再不让瑞典失球?努力让瑞典队获胜?让西班牙尴尬失利?还是铲伤西班牙的那几个人?

像是看懂了纪逸眼中的愕然,弗兰把貌似有些困了的克鲁兹放平在沙发上,将小狗拎着放到脚边,才淡淡开口,“其实我某个瞬间还是在想,我为什么不那样去做呢,他们想要把胜利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干嘛还要为别人的竞技生涯负责?”

纪逸默默把手边的录音笔关上了,弗兰看到了她这一举动也没特意指出,在他看来既然自己是这样想的,那么对不对外发表其实都没什么关系,不过这份好意还是要认下的。“年轻的时候我认为我肯定能成为球场上的艺术家。你别笑,真的,我以为我能成为,只可惜我现在并不是,而且远远不是。我是‘球场上的机器’,不是艺术家。但都可以,没什么不好。对我来说,只要这个球场还是伯纳乌,就一切ok。我年轻时是这样想的,其实不仅仅是年轻时,我甚至两三年前都是这样想的。”

他那时候觉得为了留下来自己可以付出很多,好的、坏的、公平的甚至有些不那么正直的,他都可以选择去做。“一开始我以为是形势将我打磨成这样的,因为皇马缺少这样的人、因为教练认为不这样就发展艰难、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在一线队占据一席之地。所以我改变我自己,让自己以各种方式融入这家俱乐部。但是后来我明白并不是,其实不管怎样打磨,我都有我自己的局限性。我越来越意识到这点,可是在那场比赛中我突然明白,即便自身有局限性,只要不出卖自己,不被不值得的东西收买改变初衷,就都可以了。”

我没必要过多考虑“我是不是做错了”这样的问题来一生鞭挞自己,我又不是达芬奇,我也不打算完美无缺。

“我说我不同意,是因为我并不认为那是一场精彩的对决,而且我至今也不喜欢这一场比赛。”弗兰耸了耸肩,语气依旧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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