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歌无奈地揉了揉眉头,风清遥的不懂事实在是太气人。
“若我不在,你在解临雅的口中得知我是向宴生推的,你就会去与他拼命?”凤长歌挑眉一问。
风清遥恼怒地低下头,不答,脸上的神情却替他说出了他心中所想的。
窗外呼呼风声打扰了屋子里片刻的安静偿。
凤长歌不语,她能劝的都已经劝过,可风清遥就是这般执迷不悟。
她抬起头,深深地望着他。
风清遥垂着头,微光落在他抿紧的唇上,未被微光照到的双眼,如布下一层阴沉。
这样望去,他身上的阴郁微重,那曾经灿烂爱笑的少年已寻不出丝毫的痕迹。
仇恨,愤怒,这情绪轻易地就可将人改变。
沾染上这两种情绪的人,何时才可变回来?
“清遥,你我已断绝师徒关系,以后我的事你不可再管,即便我再次死在向宴生的手上,你也不可出手。”凤长歌淡淡地道。
风清遥身子轻轻一颤,握着白勾月的手,不由地紧了几分。
白勾月侧目望去,他的眼眸中有着几分悲伤。
“师父,徒儿的错真的就这般大吗?被你逐出师门,如今想帮点你的忙,却还遭你嫌弃。对于师父来说,你我真的就再也没了那点师徒情谊吗?明明推你落鼎的不是徒儿,对你从始至终都是忠心耿耿的徒儿,可师父容不下徒儿的错,却能容忍得了宫主的过。既然狠不下心去向宫主报仇,那你从冥界归来究竟是为了什么?”风清遥表面强忍着悲伤,却在字字间说出了自己的悲伤。
凤长歌顿时哑了言,风清遥的话,在她的脑海霎时间忆起了解临雅的容貌。
她记得解临雅也爱拿他与向宴生来比较,说她心中总是将向宴生看得太重,对他却总是太过薄情。
如今,风清遥也说她容忍了向宴生的过。
是她太过于偏袒向宴生了吗?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凤长歌道:“解临雅入魔了,他留在了幽冥殿当妖王,怕是今生再也不会踏过边界到这边一步。”
凤长歌的话让风清遥和白勾月两人都诧异一震。
解临雅入魔了?
这对天界来说可是一件大事。
难怪,只见凤长歌回来。
“清遥,如你所说。我容忍得了向宴生任何的过错,那是因为我最在乎的人终究是他。他将我从照阳堡门外捡回来,教导我,养育了我。与他的恩情,我用性命都不够还。确实你也说得对,我既然狠不下心报仇,我就不该从冥界归来,我与阎王交易用三千年换了十年,在天界的十年之期一过,剩下的三千年里我就要为阎王任劳任怨做牛做马。”
凤长歌的语气淡淡,有着将生死苦难都看透的淡然。
未料到她会这般坦诚就将心中的话所说出来,风清遥愣怔地如同根呆木。
“这是任谁看来都是不划算的交易,可我做了。那是因为我在冥界之时,并不知究竟是谁将我推入鼎里,我心中的怨恨和恼怒不比你少。在解临雅告知我,是向宴生推我落鼎,我心中也曾有气愤,曾也恼过他。可我,终究下不了手。”
“何况,清遥看事也不能只看表面,向宴生是推我落鼎,但你可知,他面具下的脸是怎么样的?他残了的双腿是怎么样的?若是因害死我而付出的代价,这代价已经足够了。”
话音落,凤长歌凤眸灼灼地望着他,双眸中的坚韧不管经了多少岁月都未改。
只是,她人却变得更加的稳重可靠。
望着这样的凤长歌,白勾月的心中猛生敬佩。
以往在家中听人说,凤长歌有勇无谋,遇事就只会迎头上去打,从不想如何用最简的方式快速制敌。
如今这般看来,凤长歌不但脑子极其聪明,为人也是是非分明,一点也不如别人看中所传的那样。
风清遥听了她的话,默然地沉思了一会。
他问:“师父,你见过宫主面具下的脸?”
“见过。”
“宫主面具下的脸怎么了?”
凤长歌声音顿了下。
向宴生是无极长宫的宫主,他的容颜如何绝对不能轻易告诉他人,若引起慌乱他怕是也再难让人服他。
“面目全非。”她答,用着解临雅曾来忽悠她的词来忽悠风清遥。
果真,风清遥一听,立刻皱起了眉头,“师父,你可否说得详细些?”
“我应过他,绝不将他的脸告诫外面,你可以自己去想,面目全非的一张脸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另外,我与向宴生的事,我真的不希望你插手进来,我会自己处理好与他的恩怨?”
风清遥对她的话依旧有些介怀。
凤长歌从冥界归来,不找她帮忙,如今知道她的仇人在何处,却不允许自己去帮她。
好歹也是有过这师徒情义,这般地不信任他,让风清遥的心里很不滋味。
风清遥的性子变得没以前阳光灿烂,但是将心里所想的都写在脸上,凤长歌都一一看得出来。
她道:“我一个人的能力有限。我本想去妖魔老巢将解临雅救回来,他却为了我而入魔成了妖王。清遥,我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而我想保护的人只有宴生。在去寻找解临雅的路上,我遇见了假凤长歌事件的主谋,不得不说,那人很是厉害,连我都轻易被他制服……”
“这怎么可能?!”风清遥诧异地截断她的话。
凤长歌抬眸,与他正视,“你认为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