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长歌这么认真地看着外面,是在担心绿锦海蛇的出现吗?”凤重歌的一句话,将凤长歌的视线拉了回来。
凤长歌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轻轻一笑,道:“今夜是重歌姑娘的寿宴,小的不敢说什么扫兴的话,所以,重歌姑娘不必在乎小的在干什么。”
凤重歌微微一笑,落落大方,道:“将寿宴选在这里,我早就预料到小长歌你的顾虑,毕竟你曾被绿锦海蛇伤过,再次回到这地方,想必你对凤凰河已心生恐惧,但小长歌还愿意跟向宫主一起来,这胆量可真是让人敬畏。”
她笑,凤长歌也是笑脸相迎。
“怎么?难不成重歌姑娘特地选在此处设寿宴,就是为了试探小的的胆量?这未免太看得起小的了。”凤长歌俏皮说道,丝毫不生气凤重歌所说的话。
凤重歌许是因为今夜是她的寿宴,一直笑脸相迎。
“将寿宴设在此地,确实是有想试探小长歌胆量的想法,不过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在此地,我与妹妹长歌一起度过了第一个寿日。”她的目光里有些情深。
凤长歌闻言,眸底鄙夷露出一丝鄙夷。
能脸不红心不跳地骗人,凤重歌何时变得这么厉害?
那年她三千岁寿日刚到的时候,她正在边界杀敌。
狐妖一族大举入侵,设局将她困在死谷,她率领着三百的无极弟子,在死谷中死死抵御了三天三夜,一身皆是伤口,红衣都被血给染湿。
等到第四日清晨,向宴生率兵前来相救,她才得以脱困。只是一身的伤险些让她死去,等她伤好后,已经是七天后。
一个月后,营中有一个无极弟子过寿宴,营中弟子纷纷为她祝贺,凤长歌才想起,自己的寿宴已过。
如今,凤重歌居然说他们在此渡过了第一个寿宴,真是扯谎!
现在,凤长歌也更是信了向宴生的话,凤重歌与凤传英或许真的在谋划什么。
“重歌姑娘与妹妹可真是姐妹情深。”向宴生道。
凤重歌凄然一笑,“姐妹情深又如何,聚少离多,我更愿不曾和长歌这般情深,至少分离后不会在夜深时总想起她。”
凤长歌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凤重歌这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抱在怀中安慰一番。
可是,在她欺骗向宴生他们,她们两个人的第一个寿日就是在故榕山庄度过的,凤长歌对她已心生鄙夷。
忽觉,在无极长宫跟向宴生要来她的尸首开始,这一切是不是就已是她精心布下的一场骗局。
离去三年,昔日的孪生姐姐,居然布局害人,凤长歌只觉心寒无比。
“重歌,我可以代替你妹妹陪在你身边的。”练无痕柔声说。
凤重歌望着他轻轻一笑,“谢谢无痕公子的好意,只是无人能替代长歌在我心中的位置。”
“重歌……”练无痕委屈地看着她。
凤长歌望着他这表情,微微讶异,一个大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居然一点也不违和且还有几分可爱。
凤长歌觉得自己的审美一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今夜是重歌的寿日,我没什么能送的,就吹奏一曲送给重歌。”银公子道。
凤重歌轻轻颌首,“银公子的笛声绕梁三尺,在天界无人能及,能得到你一曲相赠,重歌真是三生有幸。”
“我也略懂点音律,与银公子一起合奏可好?”凤长歌道。
银公子淡紫色的双眸讶异地看着她,似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怎么了?银公子不愿?”
“并不是,有些惊讶。还是第一次有人提出要与我合奏。”
“银公子的笛声想必是无人敢合奏,只是,今夜重歌姑娘寿日,我既然跟来却没什么送的也不好意思,正巧会些音律,与银公子合奏算是一起送给重歌姑娘做寿礼。若银公子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求。”凤长歌道。
她其实压根没想到过要送凤重歌的寿礼,银公子的笛声天界的人都称赞无人能及,她就想看看与他合奏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不,我愿意。我从未与人合奏过,有着机会正也好。不知小长歌姑娘擅长的乐器是什么?”
凤长歌走到一根翠竹前,摘来一片嫩绿的叶子,回到他们面前。
银公子再次讶异,“竹叶。”
“是的,重歌姑娘应该知道,朱雀一族的人擅长用梧桐叶与竹叶来吹奏曲子。”
“没错,朱雀一族的人确实都爱用叶子吹奏曲子,只是我总学不好这个,倒是妹妹长歌将这学得很好。”凤重歌道。
银公子微微颌首,“那小长歌姑娘想吹奏什么曲子?”
“《流水行》银公子可会?”
“会,《流水行》是朱雀的流传已久的曲子,只要是朱雀族人都会这曲子,我也听过多次,音律都已经记清。”
“那好,我们就合奏这支曲子。”
银公子轻轻颌首,凤长歌做手势请他先吹笛。
银公子拿出系在腰间的翠玉笛,开始吹奏起笛子。
笛声一出来,如那夜所听到的婉转动听。待他吹奏一个小段后,凤长歌将竹叶放在唇间吹奏起来。
笛声清亮,竹叶声明亮清震,两个声音合奏在一起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流水行是朱雀的名曲,其原因因为音律如泡沫般细密,如薄纱般绵密。
流水行是一首怀念故乡的曲子,其音律即暖心,又让人忍不住想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