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的车子开到了镇上,远远望去,一栋楼房塌倒了一大半,天空中还弥漫着烟雾尘埃,下面则是黑压压的来看热闹的人群,人们议论纷纷好不热闹,里面警车的闪灯若隐若现。
青舞忍不住惊呼:“天哪,不是吧!”符元森、青木也是惊得一头冷汗。原来,这倒塌的楼房,正是司光华他们的落脚点,当然,符雨倩的遗体也在里面。“雨倩!”符元森大喊着,猛踩着油门,车子飞快地向前冲去。
“你们是什么人?”刚刚靠近楼房,就有两名警察走了过来盘问道。
符元森开门见山直接说:“我是符元森,里面有我的朋友。”
“哦,您稍等。”一名警察依然拦着他们,另一位则跑了过去,向一位警官模样的人汇报,那位警官向符元森的车子看了一眼,赶紧跑了过来,满脸堆笑地说:“符师长,久仰久仰,我是本地派出所张东强。”
符元森哪里有心情和他客套,问:“司光华呢,还有其他人呢?”
张警官面露难色,将头凑了过来说:“可否借一步说话?”符元森点了点头走下车,和警官一同穿过封锁走入现场,到里面的拐角处停了下来。青舞、青木暂时不便下车,还在车上照顾孙近东。
张警官看着符元森,神情激动,有点儿哽咽地说:“符师长,太突然啦,司主任带来的人手,恐怕——”
符元森一听,忍不住了,大声追问:“恐怕什么?司光华他怎么样了?”
张警官说:“司主任,只怕情况不乐观,其他人,已经全部牺牲。”说到这里,张警官也很激动,有点儿哽咽了。
“你说什么?!”符元森太过激动,双手拉着张警官的衣领大声吼道。稍停了几秒,符元森恢复了理智,松开双手,说:“对不起,刚刚太激动了,司光华呢?我要见见他。”
“他也正要见见你。”张警官说着,指向了一辆救护车。符元森赶紧飞奔过去,一把推开边上的人,伸手拉开车门,他发现司光华满脸是血,躺在担架上。司光华见到符元森后,挣扎着要爬起来,符元森赶紧扶住他。“司——”符元森还没来得及说话,司光华赶紧示意他停下来。司光华喘着粗气,艰难地说:“让他们出去。”符元森立即让医护人员,包括司机都下车,他和司光华单独呆在车里。
“快,听我说。这群邪道中人,这一次是为了,为了何奈而来,并非雨倩,实在是奇怪。我们阻挡不住,是洪敦替我们挡了,还好,雨倩、何奈都在,已经抬到隔壁的车里了。”司光华说的话都很短很急促,好像很急切地要把所有话一股脑儿说完一般,他紧紧握住符元森的手,说:“符兄,这么称呼你好吧,我们都是全毅(李师长)的朋友。”
“嗯”符元森应了一声,紧紧握住司光华的手,继续安静地听他说话。
“他们,竟敢如此公然作对,是近几十年从来所没有过的,说明,说明问题已经,已经非常严重,他们已经开始,肆无忌惮了。请你速回北京,转告厉道长,萨满又来了。”
“洪敦?什么萨满?那你呢?不,你跟我一起走,我们还要和全毅喝两盅呢,看谁喝得多。”符元森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害怕这位刚刚认识的好兄弟就这么撒手而去了,他激动地说着。
司光华笑着说:“好啊,我也想去啊,咱三个,还真从没一起喝过呢。只可惜,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符元森激动地说:“不,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的。”
司光华艰难地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交给符元森,神情严肃地说:“这是我的工作记录,里面有国家相关部门的接头方式、各门派的联系方式,还有,还有近期的调查材料。你,要收好,交给王局长,关系重大,不可遗失,符兄,答应我!”
符元森觉得,这司光华好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鼻子酸酸的,说:“我答应你,一定办到,可你也要答应我,你得活下来!”司光华似乎交代完了该交代的事情,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了句:“再见了。”双眼的神采迅速暗淡下去,突然,符元森觉得手臂一沉,他死了!
“不!”符元森再也说不出话来,这位年过半百的将军再也忍不住了,脸上留下了两行浊泪。真的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虽说他们两人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两人均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似乎是天生的知己一般,可谁知偏偏造化弄人,这样难得的友谊仅仅持续了不到两天,怎能不让人唏嘘悲愤?
作为军人,符元森知道,事态紧急时间紧急,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怠慢和闪失,个人情感不可以成为拖延行动的累赘。他收好司光华给的u盘,敬了个军礼,快速走下车来,将青舞、青木和孙近东接到隔壁的大救护车上。当地警方那边,司光华应该早有交代,因此符元森一行的各种要求,当地警方也是全力配合,他们将那辆最大、性能最好的救护车提供给了符元森。
如此突然、如此惨烈的事情发生了,说明事态的极端严重性,他们没有时间等待特殊部门的救援,唯一的出路就是抓紧时间往回赶,安全护送符雨倩与何奈的躯体到北京,然后与闵道长、政府部门共同协商对策。车子很快就上了高速,犹如“疯狂的救护车”一般,全速向北京驶去。不过,也幸好是辆救护车,可以超速、占道行驶而不用担心被交警拦下。
“师弟,你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