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乐圆了话,就抱起小狐,看着它满是油渍的嘴巴,于是接些潭水给她清洗,弄得它的小嘴巴旁的毛湿漉漉的。
可气的是,小狐的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竟将嘴巴擦干。
真是婶可忍叔不可忍,于乐果断镇压,把小狐的头揉的像个毛球。不过,它的头本就是毛茸茸的。
面对可爱的小狐,心软的于乐,怎么舍得下狠手呢!
方永站起身来说道:“好了,准备回家。”
二人将行李整理好背起来,小狐依然躺在于乐的背包里。
想到马上就能回家,十几里路走起来似乎比平时要短些。不到中午,他们就到达村外。
方永住在离村子不远的村外,比较靠近山林的地方。他似乎不太愿意距离村人太近,就在村外搭建了房屋。
房屋风格朴实,十几间房子,整齐有致。毕竟方永箭术高超,猎取的动物皮毛都比较完整,卖的价格也高。
另外,近几年野生动物保护团体也逐渐增多,经常向政府呼吁加强野生动物保护。
呼吁的结果是野味的价格飞速上涨,猎人的收入是水涨船高。
跟着方永进入院子,于乐将身上的狼皮卸下来。
小狐从背包里露出小脑袋,打量着陌生的环境。
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眼睛又大又圆,嘴巴嘟嘟的很可爱,婴儿肥的小脸,长发已经及肩。
“爸爸、爸爸”,小女孩欢笑着跑了过来,要往方永身上跳。
方永双手抱起小女孩,举上了天空,却没有将她抱在怀里,而是对她说:“爸爸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脏。等爸爸洗完澡再抱你。”
说完,他扭头对于乐介绍道:“这是我女儿,方萍萍。”
于乐笑脸盈盈地看着方萍萍,还做了一个鬼脸。
方萍萍瞪了于乐一眼,然后又有点害羞,就挣脱开方永的手,躲到了屋子里。
于乐对方永说道:“方叔,多谢您这几天的教诲,您也多有劳累,在家好好休息,我也该回家了。”
方永挽留道:“小乐,今天就在家吃饭吧,都到饭点了。”
于乐婉拒道:“方叔,出来几天,我也想爷爷奶奶了,改天我再过来。况且婶子那么多天没见您,我怕一会儿有少儿不宜的场面。”说完这话,于乐转身就跑。
方永不自觉地重复道:“少儿不宜”,猛然间才恍然大悟,看着于乐的背影失笑道:“这孩子,人小鬼大。”
于乐跑出院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这次外出,对于乐的精神仿佛是一种洗礼,离家越远与家的牵扯仿佛也愈紧,他的身心和精神愈发地融合,前世的牵扯对他的影响也少了许多。
一路上行来,他礼貌地与村里的熟人打招呼。
推开门,于乐看到爷爷奶奶正在收拾饭桌,正准备吃饭。他大声喊道:“爷爷,奶奶。”
看到于乐回来,于文泉和张嘉怡都非常高兴。
于文泉道:“小乐,回来的正是时候,快去洗手吃饭。”
张嘉怡嗔怪道:“洗什么手啊!看这孩子身上脏的,还不赶紧先去洗洗澡,多难受啊!”
听张嘉怡这么一说,于乐还真觉得不舒服。汗味、血腥味、狼的腥臊味,总而言之,很是不爽利。
回屋拿好换洗的衣服和毛巾,于乐就往浴室里跑。路上看到想要逃跑的小狐,他上前一把抓住。
“哼,小家伙,每次洗澡你都跑,这回你再不乖乖洗澡,我可不让你上床。”他对着张牙舞爪的小狐说道。
关上浴室门,于乐脱下衣服,也不理会身旁趴在地上假装生气的小狐。
打开沐浴头,热水如暴雨般宣泄而下,淋在身上很舒服。
室内热气如雾般缭绕,山林中的一幕幕如画面般闪现,想到和狼群搏斗的一幕,那血溅到身上的情景,于乐不由地大力揉搓,仿佛要把一切血腥给揉碎搓掉。
打了三遍肥皂,冲洗三遍身子,于乐这才从魔怔中清醒。
擦干身子,他穿上短裤,又接了两盆水,这才看向小狐。
小狐身上被于乐洗澡的水和泡沫溅到,浑身湿漉漉的,毛发一绺一绺的,还露出粉嫩的肉。
看着一脸可怜相的小狐,于乐不由地笑骂道:“怎么每次洗澡你都不乐意啊!真是,你看我给你洗一次澡容易嘛。来,淋上水。”
于乐把小狐抱进水盆,浸湿全身,然后把它从盆里抱出,在它身上打上香皂,第一遍香皂根本就不起沫,冲洗干净身体后,又给它打了一遍香皂。
搓着毛毛上的皂液,于乐碎碎念道:“看看,你身上多脏啊,打两遍肥皂才起沫。还不让洗,真是,小邋遢狐!”
小狐很是不服气地“嘤嘤”叫着,还故意抖落身上的泡沫,溅到于乐的身上。
于乐没好气地揉了揉小狐的小圆脑袋,准备给它洗肚子。
小狐则蜷着身子不让于乐洗。
于乐拍了两下小狐的屁股,用手挠它的下巴和腋窝,看它乖巧了,这才给它洗肚子。
实际上,他早就知道小狐是头母狐狸,每次洗澡都非常害羞。他不知道小狐为什么会有那么拟人化的情绪。
至少他上辈子给小母猫、小母狗洗澡的时候就没这样。难道是因为小狐的情商太高了?
于乐也没多想,给小狐擦了擦身子,又用它的专用浴巾帮它裹好身子,然后把它装进一个小篮子里。
擦干净镜子上的水雾,他对着镜子笑了笑,这才走出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