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碍着某渣爹好歹也是原身/妻主亲爹的身份,小夫妻俩只想着叫作恶之人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夺过他手中原就该属于安然的安氏而已。
直到得知某渣爹为了救出他的真爱与结晶,竟是琢磨着来出苦肉计。欲给自己来个意外重伤,用孝道来压制安然这个亲情上没有半分、血缘上却永远也摆脱不了羁绊的女儿时,帝少出离地愤怒了。
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都要当着安然的面儿把臣骄叫回来,言说他同意她之前的请缨了。这么个半点儿慈父之心没有,只想着攀附、利用自家妻主的渣爹与其活在世上带累、恶心自家妻主,还不如早早地下去找他那早逝的丈母娘赎罪去吧!
“擎苍别气,不过个跳梁小丑而已,跟他置气,多浪费时间和精力啊!”安然很有些安抚意味地拍了怕帝少的肩膀儿,半点儿不以为意的样子。
本来么,安王殿下生于最没有亲情信任的帝王家,同室操戈、骨肉相残的状况不知道耳闻目睹了多少。便是她自己和那些个皇姐、皇妹之间,又何曾纯粹简单的相互关爱过?
必要时候,为了家国天下、自身安全之类的原因,便是自己的血脉至亲她都未必肯留手。更何况,安崇元这个只因为她继承了傻安然身体而有了个父亲名头的渣爹呢!
“可,这若不是我安排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监视他,早早就洞悉了这阴谋。真要是叫他给得逞了,岂不叫妻主你进退维谷?
毕竟几千年的精神传承,咱们华国可是最讲究仁孝的国度。
你这再是有理,也架不住安总如今够惨啊!
自己重伤,妻子、私生女统统入狱,也就你这个小女儿、帝家三孙媳妇显赫又圆满了。
这当口儿你若是不出面表孝心,都不用什么幕后黑手、新闻媒体的,就大家伙儿口口相传就足够叫你体会把积毁销骨的滋味儿。”
就是那句老话儿,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还有大多数人都有的同情弱者、仇富的心理……
这1+1+1的效果,绝对会给妻主你带来十分恶劣的影响的。一想起自家妻主因为某渣爹的恶劣心思可能遭遇的各种有形的、无形的伤害,帝少就恨的牙根儿痒痒。某个大逆不道的想法儿在心里不停翻涌,叫嚣着要将之付诸行动。
“你也说那是在安总的计划成功的前提下不是么?如此,我们直接破坏了他的计划不就万事无忧了么!
比如说,这意外来得太迅猛剧烈,竟是叫假重伤变成了真垂危。到时候,他就是有心想要帮那娘俩儿求情、施压什么的,也是有心无力啊!
嗯,到时候我就把不计前嫌的孝顺女儿形象做足,把人安排到帝豪附属医院的vvip病房里去。找最好的医疗团队、最佳的护理人员,不计成本地救治着。
便是孕中艰难的身体,也被一片孝心撑着把安氏的业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般,就是等安总大难不死后听到真爱与结晶双双殒命的消息,也再没有办法儿泼我半分脏水不是?
毕竟摊上个渣爹还要捏着鼻子孝顺什么的,算我倒霉,谁叫身为亲女有这个责任和义务来着。可屡屡要害我性命的继母与继姐什么的,咱就没有那个相关的责任和义务,更没有那个以怨报德的理由了不是?
就是有,也凌驾不到国法之上啊!
到时候安总就是闹破了天,相信群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安然低声浅笑,半点儿不以自家夫郎的顾虑为意。
只要抛开了那点儿血缘上的羁绊,区区个安崇元又哪里是某殿下的对手?
呃……
做女儿的如此淡定地叫亲爹垂危什么的,这样真的好么?
见臣骄很有些心有余悸地从小书房里面儿出来,唯恐小夫妻俩有了矛盾而赶来充当和事佬的老爷子嘴角抽搐。
不过想想那安崇元为了那对儿恶毒母女对孙媳妇儿的种种算计、伤害,老爷子到底还是停住了要开门进去稍加劝慰的脚步。
就像孙媳妇儿曾经说过的那话儿般:父不慈,则子不孝。也是那当爹的其心太无耻龌龊,怪不得孙媳妇儿狠心绝情。
左右又不是要取他性命,不过是将计就计地叫他因为养伤而沉寂一段儿,没有办法儿给小两口儿添堵罢了。
如此劝慰着自己,老爷子轻声一叹,从来时般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生怕动静弄得大了一点儿叫小夫妻俩察觉,让孙媳妇儿徒增尴尬。
只是安然身具漱玉决五感素来敏感,老爷子就是再如何的放轻脚步又哪里能够逃过她灵敏的双耳?
倒是帝少毫无所知,只满满对自家妻主关心不已的样子:“好,一切都交给我。妻主放心,我保证把事情办得妥妥的,绝对不给安总会因此有任何要挟、为难你的机会!”
妻管严倾向严重,素来对安然言听计从的帝少难得雄起了一回,态度十分的斩钉截铁。满满豁出来被冷落一阵子,也绝对不叫自家妻主沾染这事儿的坚定态度。
自己是男人,有义务也有心思给妻子遮风挡雨是一方面儿。宁可自己背负了所有的黑暗、罪恶,也坚决不叫妻主有了个以女儿身份谋害亲爹的阴影是另一方面儿。
看着这男人满脸的坚定执着,安然又怎会不了解他心里的想法儿与顾虑呢?
真是,明明那么弱鸡的身体,连在自己手下走上一招半式的实力都没有。却偏偏嘴里叫着妻主,实际上却处处妄图以他那双‘柔弱’肩膀帮她遮挡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