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多说多错,安然自是不乐意众人将话题聚焦在她那虽非莫须有,却远在另一个时空的师傅上。于是妙目一转,徐太子就分分钟倒了霉。
“那个,弟妹,你开,开玩笑的吧?你徐大哥我这身强体壮、龙精虎猛的,哪里就需要,需要这种方子来着……”徐太子瞪眼,看着她满满一大张补肾壮阳药材的方子,脸色瞬间漆黑,顿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尤其是当一干堂兄表弟、姐夫们,都将取笑、嘲讽的眼光看着他,各种的意味深长时。更糟糕的是自家那女汉子般,向来流血不流泪的媳妇儿竟是顷刻红了眼眶,看着自己的目光满满的不信任。
那个媳妇儿你听我说,老公这身体当真棒棒哒!没能时不时地交*公*粮,绝对不是我身体差、更没有沾花惹草,纯粹是最近工作忒忙啊!
真的,你听我解释。
还有爷爷奶奶,元首爹国母娘,叔叔婶婶们,你们甭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光看着我。孩儿我真的是冤枉的!
而且这冤情程度,绝对比那个六月飞霜、含冤莫白的窦娥女士来得更猛烈深沉啊!
为了自己的清白名声、家庭幸福,徐太子简直都要磨破了嘴皮子。偏生徐英风还当这是天赐良机,忙不迭地跟着落井下石。
只见他朗然一笑,十足兄弟爱一般地拍了拍徐太子的肩膀:“少年慕艾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好羞赧的。英杰只要把握好度,记得过犹不及便是。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么!
还请安然弟妹帮着我这弟弟好生调养下身体,无需顾忌什么奇药古方,只要他身体好好的……”
不管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们徐家都甘之如饴。
这句未尽之语,徐英风真的是诚心诚意说的!
毕竟个流连花丛到把自己身体都搞垮了的浪荡子,敢做不敢当的怂包蛋,便是徐家嫡支断绝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完蛋玩意儿了,爷爷和叔叔都不会将他抬举到元首的位置上。
更何况徐家嫡支人丁昌盛,更有自己这个长孙朱玉在前呢!
比起被戏称一句徐太子,却至今也没能摘下头上那个副市长帽子、转正遥遥无期的徐英杰。他这个不足天命,却已然位居一部之长的徐家原配嫡长孙才更名正言顺不是么?
若不是祖母早亡,父亲身残,这元首之位怎么可能旁落到叔叔身上?如今叔叔都已经窃据了元首之位数载,也该是还给他们长房的时候了不是!
须臾之间,徐英风脑子里却闪过了如此之多的想法儿。生生叫安然个转移话题的小技巧、顺手小小报复下之前徐太子钻她话语中的空子,生生把受她看诊的一小家变成了三代之内俩大家族的小玩笑往灭了徐太子的‘太子’之路上引。
想把她安然当成手中枪,垫脚石?
呵呵,真心好大的狗胆!
安然心下冷笑,给徐英风的胆量点了个大大的赞。连她都敢利用,就不怕她当真刨开他的胸膛,看看丫的是不是生了雄心豹子胆么?
如是想着,面上却是噗嗤一笑,生生将他那未尽之语截断。随即又秀眉紧蹙,很有些茫然地反问:“我观徐大哥的脉象,得知他该是早产而生,当年徐伯母该是大抵七月有余未至八月便临产。
便是这些年精心养护,让他看起来与常人无二,也是难免有些个先天不足。而且这些日子以来,徐大哥该是醉心公事,颇有些废寝忘食的姿态。
本先天不足,又不知劳逸结合,这才造成如今这如雪上加霜般,需要服药调理的境地。
怎么在这却仿佛不够检点所至般?
要说徐大哥端方君子一个,又于嫂子伉俪情深,传为一时佳话。便是我这个等闲不出门儿的都颇有耳闻,怎么你这当哥的却……
你们不是堂兄弟么,合该是守望相助的呀!”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别说徐太子这病是先天不足加上劳累过度,便真的是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当兄长的也该极力周旋,将负面影响降低在最小范围才是。怎么能说些个是似而非的话,名为关心实则很有些个火上浇油的嫌疑呢?
众人齐齐鄙夷、侧目中,徐英风涨红着一张脸,很有些个无所适从。否认么,人家安然根本就没将他那点儿心思彻底点破。只装乖扮单纯地来了句小小疑问,淡淡感叹。他若是不依不饶,不但风度全无,还显得很有些个心虚气短、欲盖弥彰之意。
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么,偏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又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不稍作解释两句,万一被当成是默认了怎么办?
虽然不管是因为上一辈的恩怨还是下一任元首的位置,他和徐英杰都是天然的对立面儿。颇多交恶,已然没有了半点儿和解的可能。
但他想要越过徐英杰这个亲子,以侄子身份接过叔叔手中的元首之位,还正经需要爷爷的大力支持呢!
这兄友弟恭的面具万万掉不得的呀!
心中把这个坏事儿的安然骂了个底儿朝天,面上却不得不勉力微笑,言及自己其实关心则乱。虽有些个言语不当叫安然误会,但关心、爱护堂弟的一片真心却是半点儿也不掺假的。
只可惜这话便是连一心想着子孙和睦、兄友弟恭的老元首都不信。更别说其余坚定站在徐太子身后,早就把徐英风划为敌对一派的徐曲两家众人了。
因为一张药方子,差点儿把自己害得‘众叛亲离’,连爷奶、爸妈、亲亲媳妇儿对自己都很有些个失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