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帝家众人工作时间安心上班,业余时间努力做灯笼中悄然飞逝。
也是人多力量大,更是熟能生巧,一百个灯笼不但提前而且还很超额的完成了。
“一百二十个?嗯,挺好的数目,两边儿宅子一分正好一边儿六十个。等明儿二十三小年儿了,我就带着老大老三和几个小子给布置上去!
自己亲手做的灯笼,咱们再自己布置好喽,看着肯定别样的赏心悦目!”老爷子摸了摸下巴,很有些期待地说。
难得老人家有如此兴致,做晚辈的除了顺从可不就还是顺从了么?
以往越到年关的时候,家里大人就越是忙碌。年夜饭的饭桌上从来就没有团圆过,同样的老爷子在那天的笑脸也鲜少绽放过。
故去的奶奶、早逝的次子次媳、舍小家顾大家的儿孙们,每一个都是老爷子每逢佳节倍感伤的缘由。
如今他亲手养大的孙子终于娶妻了,娶的还是安然这么个样样儿出彩不说还一胎双胞将给他添俩重孙子的。
结婚二十年有余都未曾开怀的小儿媳妇儿也惊天之喜地有了孕,来年这个时候就能让他抱上软乎乎的孙子或是孙女儿。叫午夜梦回时,总担心老儿子晚景凄凉的老人家彻底放下了一颗老心……
再加上自己和大儿子病愈,三个孙子在安然这个孙媳妇儿的指点下武艺突飞猛进,两个小重孙女儿在她们婶婶的教导下一日千里地长进……
好消息一个接一个,叫老爷子每日里喜笑颜开,自然而然地也就有心情儿鼓捣这每年一度的春节了不是?
到了二十三小年这天,朝阳将将出来,帝家大院儿内就已经传出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等安然半闭着惺忪的睡眼挣扎起床后,才发现老顽童似的爷爷正指挥着二哥帝擎宇将依次排开足有三十挂的万响儿鞭炮依次点燃。
而在他们爷孙俩的身边儿,还有整整齐齐未开封的三个大箱子……
过小年儿都如此,等到除夕、春节的时候,这老人家难道还要包圆儿人家鞭炮厂么?
太夸张了,这也!
安然蹙眉,用手轻轻扇了扇弥漫在空气中很有些个难闻的硫磺味儿。
“这么些年了,爷爷也就今年的春节最最乐呵。难得他喜欢,咱们做小辈儿的就配合点儿吧!妻主要是不喜欢的话,咱们就搬到隔壁的宅子里住几天。
距离拉开了,估计这恼人的声音也就听不着了!”见自家妻主皱眉,帝少只以为是被老爷子的鞭炮声给扰了清梦的缘故。
忙笑着解释,并积极提供解决方案。
可,搬是肯定要搬。
再怎么时移世易,某殿下也忍不了自己如入赘女一般定居在夫家。
但年关到来之际你提搬家,你确定这话儿说出来能两头讨好而不是落个里外不是人?
她再是护短,也得顾忌孝道的。
譬如老爷子要揍害他老人家坏了好心情儿、年都过不乐呵的不孝孙时,她个晚辈就不好太过阻拦的呀!
“孙媳妇儿你们来了,快快快,擎苍你也过来点几个炮仗。咱们从小年儿这天起,把未来一年所有的不开心、不愉快、不顺利统统都崩走。”眼尖的老爷子见安然两口子相携而来,忙冲着帝少招手。拿出线香来用火机点燃,不由分说地就塞进了帝少手里。
那满满知道你喜欢,爷爷特地给你留了些的神情叫帝少无奈扶额:十几二十年的老黄历,早就翻篇儿了好么爷爷?
草草吃过了早饭之后,老爷子就忙带着两个儿子、三个孙子开始满院子的挂灯笼了。而王婉如则和徐佳带着俩儿媳妇儿开始准备中午的小宴。
因外边儿天冷路滑被严词拒绝了一起挂灯笼,又因只能烧个水的厨艺水平、女子远庖厨的观念被拒绝也不愿介入的安然就成了剩下的那个。
嗅着空气中残留的硫磺味儿,瞅着窗外被陆陆续续挂起的各色灯笼。
早就决定了往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的某殿下难得有些小怅惘。也不知道隔了个时空的安佑如今是怎么个光景,是否也同样的佳节临近?
那个永远对她亲近中夹杂着几丝防备的皇姐,可有想起她这个虽然从无意跟她站在对立面儿、对皇权没有半分觊觎。却因为赫赫战功、同为嫡皇女身份给她带来偌大威胁的皇妹?
会不会,过继一位皇女到她的名下。继承了威势赫赫的安亲王府、所向披靡的虎贲军的同时,也捎带着容养下她虽然一个也没看上却事实上有不可推卸责任的王府内眷们?
“妻主你这是,想家了么?”被老爷子指使了整整一个上午,听到午饭时间到的父子叔侄几个简直就仿佛听到了解放的喜讯一般。
结果这甫一进屋儿,帝少就发现自家妻主凝望窗外的眼神中满满的怅惘忧伤。就好像,当初他第一次因为天气原因贻误了班机只能在异国他乡度过佳节时,那满心满眼的惆怅与想念。
新婚的第一年,想来她的心思该跟自己相差无几吧?
呃……
就安家那渣渣极品集中营的地方,就是安崇元那个渣到捡不起来的人品,当得起她一个想字儿?
安然在心中大摇其头,面上却得乖乖点头,为自己这怅惘忧伤什么的认下这个合理的理由:“嗯,想家了。
想要给妈上一炷香,告诉她,我现在过得很好。贤夫在侧,娇女在望,已经成了京都乃至华国女子羡慕嫉妒恨的对象了!”
对于安家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