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聂开完全被镇住了。事情比他预计的还要出人意料。本来对于他来说,通过测试已经算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而现在他居然还被当成了那个“唯一”。
唯一?聂开当了22年的普通人,现在,居然有人告诉他,他是万中无一的人选。这就好比一个考试从来都不及格的家伙,忽然拿到了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聂开脑子里闪过的绝对算不上惊喜。相反,是莫名的恐惧,他觉得自己似乎被一只看不到的手抓住了。那个挥之不去的噩梦,那个沉睡在深海里的恶魔。为什么他越是想要逃离那个不可名状的存在,偏偏越是靠近它呢?聂开甚至隐隐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不详的未来。
猴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聂开,仿佛一根针扎在他身上,使聂开觉得浑身不自在。
“注射吗?”聂开不得不再一次自问。幽暗的海水,不可言状的存在,晦涩的语言,古老的图腾,无数不可言状的的意象涌进他的脑海。
“不!”聂开大吼,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
一瞬间,整个房间都因为他的吼声而震动,屋顶的石灰脱落,桌上的试剂瓶皲裂,而房间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因为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音浪而抱头蹲了下去。屋顶上的吊灯也摇摆起来,地上的影子随着吊灯摇摆的频率来回摇曳。
长达半分钟的寂静,之后所有人都抬起头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聂开。猴子也看着他,眼里满是惊喜。
聂开猛然惊醒。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需要再考虑一下。”
猴子呆呆是看着聂开,忽然咳嗽起来。他咳得如此剧烈,以至于他每咳一次,都有血丝从嘴角溅出来。
聂开吓了一跳,心说难道自己叫的太大声,把猴子给吓到了,他咳这么厉害,别一不小心把肺也给咳出来。
“猴子,猴子,你没事吧!”聂开喊。
“从今天起,叫我主任吧,或者叫我的全名。”猴子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忍住了咳嗽的冲动,一字一顿地说,“我说过,我要扛起老头留下的责任,叫猴子显得太幼稚了!”
聂开哑口无言,猴子的脑回路有时实在不是常人可以跟得上的。聂开有点想笑,但是看到猴子一脸认真的样子,终于还是没有笑出来。
“我的犹豫不决真的让你这么激动吗?”过了一会儿,聂开小心翼翼地问。
“不,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成长的。”猴子说,呼吸已经顺畅起来,“只不过,可能有的人需要的时间短一点,而有的人需要的时间长一点。记得我刚到这里来的时候,老头就表示想把我培养成他的继承人,我当时也是拒绝的,我用了10年时间,才终于接受了这个担子。所以我想通了,我之前确实太急躁了,既然老头都愿意把血清交给你让你自己考虑,那么我也给你时间。”
“哦。”
聂开说,觉得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相信你不会让我等太久的,因为你立刻就会明白力量的重要性。”猴子忽然说,一脸得意的样子。
“什么意思?”聂开连忙问,眼里已经有了担忧的神色。
“记得我之前的话吗?犹格是一个组织,这个组织里每个人都在努力地发挥自己的作用。任何企图破坏这里的人,都将面对这里的无数个优秀的个体,受到来自这些个体的狙击。而现在,那个入侵者已经落网了。”
“什么?那些家伙被抓到了,谁干的?”聂开惊呼,那些家伙逃走的方法简直匪夷所思,有谁能阻止这样的家伙呢?
聂开觉得这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
“没错,局势已经逆转,他们现在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我收到消息说他们传送的终点不是什么机场,而是这幢大楼的楼顶,而刘天一早就在那里等他们了。”
“刘天一?”聂开深吸了一口气,又是刘天一,这个家伙为什么老是无孔不入呢?“他怎么做到的?”聂开惊讶地问。
猴子轻轻地摇了摇头。“刘天一的行动是不受限于任何人的,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能做什么。”他顿了顿,“我要告诉你的是,最后的战斗已经开始了,据我所知,犹格现在在学院的,所有属于战斗编制的人都已经赶到顶楼去了。”
“所有人?”
“没错,所有人。当然也包括第二组的那些家伙,比如那个女孩。”
“你是说宋晓雪。”聂开急切地说,他刚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说了不恰当的话,连忙补充道,“你是说宋晓雪和mr杨都去了?”
猴子狡猾地笑了笑。“你果然对那个女孩子有意思。也对,你毕竟是血气方刚,那个小姑娘生得也漂亮,在一起的时间长了,难免会发生点什么的。”
“你说什么呢?”聂开喊,喊完后,立刻发现房间里所有人的眼光都不一样了。聂开满脸黑线,凑到猴子耳边小声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猴子艰难地把头扭过来,看着聂开的眼睛笑,笑得聂开毛骨悚然。
“我说,那个女孩就要死了!”他忽然严肃地说。
聂开浑身皆震,只觉得一股寒流流遍全身,竟然忍不住想要发抖。“宋晓雪会死?不可能,不可能!”聂开在心底呐喊,“猴子凭什么说宋晓雪会死呢?他又不可能预知未来。”聂开知道他的逻辑一定没问题,但是他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发抖,忍不住想要相信。
“不可能!你不是说所有人都去了吗?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