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王一直要拉到南门的刑场行刑,且不允许百姓围观。? ??.?r?a?n??e?n?`o?r?g?
这算是皇帝给他留的最后的颜面了。
“皇上也算是有心,本来宗室获罪,都是一杯鸩酒了事,自己的亲弟弟,却连全尸也留不住啦。”
言霄坐在酒楼里,对着阿寿道。
阿寿说:“少爷,又看不到斩首,为什么您还要来?”
“不能是因为这里的酒菜好吃吗?”言霄白了他一眼,“迂腐!”
阿寿也不去回嘴,知道他今天恐怕是心情不好,只是大少爷为什么心情不好,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就他猜测,多半为了那位苏小姐,至于苏小姐怎么让他不高兴了,还是不得而知。
队伍到了言霄楼下,他果真还是兴致勃勃地看着。
“少爷,逆王在喊什么?还不老实呢……”
阿寿道。
距离自己受死的地方越来越近,渭王也终于神情有了变化,他大喊着:
“皇兄,是你输了!”
旁边的谢邈听了直蹙眉,“逆贼,休得胡言。”
渭王朝着他的眼神凉凉的。
“谢邈,你以为你能得意到几时?早晚会轮到你的!”
谢邈心中一惊,身下的马也在这时候嘶鸣了一声,他忙去控制马头。
渭王又癫狂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皇兄!你以为你赢了吗?!你输了,你才输了……”
他一直来来回回重复着这几句话。
“我赢了,是我赢的!”
谢邈怒喝身边几个手下,“都干什么吃的!堵住他的嘴!”
车队渐渐远去了。
阿寿在言霄身边听得直摇头:
“竟是疯了。”
言霄却搓着下巴,他知道渭王的意思。
不过谁输谁赢,可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
言霄一甩扇子,“走吧。”
“少爷想去哪?”阿寿知道,言霄这几天来第一次出宫,肯定没那么容易就回去的。
“就……去苏家转转吧,好久没去了。”
“……”
阿寿还能说什么?
苏容意苏三小姐此时此刻不是正在宫里吗?他还要去苏家干什么?
那脸上,分明就是一副“我心里不爽就是要去找麻烦”的表情啊。
而同时,在披霞殿中,初雪原已经准备好了,但是他还没有动手。
苏容意吩咐两个宫女,“你们出去吧,东西放下。”
两个宫女看了对方一眼,有些踌躇。
“去门口拦着,谁都不能进来。”
屋里只剩她和许嬷嬷。
她这么吩咐,两个宫女照办了,初雪原才算松了口气。
“现在你要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打扰了。”
苏容意说着。
初雪原自己也做了极大的心理准备。
苏容意和许嬷嬷帮杨妃更衣,然后把脖子里的玉取下来。
这块玉因为长年与杨妃血脉相关,因此不能离开她身边太久,因此上回初雪原确认过后,就把玉重新还给了杨妃。
“解这蛊很残忍,我要把杨妃娘娘的整颗心剖出来。”
苏容意饶是胆大,也被他这话下了一跳。
整颗心……
许嬷嬷惊叫了一声,便捂着嘴无声流起泪来。
初雪原继续说:“这阴蛇蛊建立于母子两人的血脉相连,仅仅杨妃娘娘死去是不够的,为了让四皇子从此以后摆脱蛊的影响,要首先让这蛊相信他们不再是母子。”
生生将血脉相连的母子剥离开,这怎么可能呢?
苏容意觉得自己对于蛊术的所知实在太有限了。
初雪原掏出了一件东西。
“这里面是我培养的虫蛊,与小王爷身上的类似,它们会完完全全侵入杨妃娘娘的身体的血脉之中……”
这就是让血脉剥离吗,太残忍了。
“当然,之后尸体必须焚烧。”
“那为何要剖心?”
初雪原叹了口气,“剖心祭蛊,古而有之。”
解蛊,本来就是要祭品的,许清越身上的蛊用了他自己一根手指,而杨妃身上的阴蛇蛊,恐怕不是几根手指能解决的。
所以,只能救一个啊。
不然,就是两个都得死。
“而且,”初雪原看了一眼躺着的杨妃,“剖心也只是痛一瞬间,叫虫爬进血脉,更痛苦百倍,没有人能受得了。”
都是死,他只能捡一个让杨妃受苦少些的法子。
苏容意脸上很快恢复了平静,“那就开始吧……”
“还是要请苏小姐帮忙,捂住杨妃娘娘的嘴。”
杨妃此刻还没死,她的神智或许醒不过来,但是巨大的痛楚还是切身能感受到的,凄厉的哀嚎也必然不会少。
苏容意点点头,“可以。”
“不,让老奴来吧。”许嬷嬷流着泪拉住苏容意。
“好。”苏容意退开半步。
初雪原下刀的手法快狠准,杨妃的身子抽搐了两下,但是要把整颗心都剖出来,不能太快。
许嬷嬷根本没空去管他到底手法准不准,她拼尽了全力捂着杨妃的嘴。直到杨妃完全不动弹了,她的手也麻了。
初雪原已经把鲜血淋漓的人心放在早已置办好的容器中。
苏容意光在一旁看着就白了脸。
原来,一条人命在自己眼前流逝是这样的感觉。
许嬷嬷终于哭出声来,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无法自抑。
让一个忠心的老奴做这样的事同样很残忍,苏容意也知道。她想她还是冷血的吧,宁愿就这样看着一个老人受这样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