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嫡妻的正院荷香轩位于府中最南面,是府中最好的一处,阳关明媚,到处是牡丹桂花香气扑鼻,嘈杂的鸟鸣,显得如此喧闹。闻人听雨不由皱了皱眉眉头,上一世怎么没有觉得这个院子如此喧闹,气味芳香扑鼻。这样的院落怎么适合一个久病不醒的人呢,可是从娘亲病了之后,二娘就将娘亲从幽静的听雨轩搬到了繁华的这里,说此处风水极佳,阳光充裕,最适合养病。大将军为此对二娘更加器重,家事权权交于二娘处理,老夫人也是极力推崇。
将军嫡妻柳寄生本出生江南中医世家,从小便是方圆几千里人口称颂的小神医,又生的倾城之貌,当年求娶的青年才俊不计其数。而她偏偏看中了一介武夫闻人浩情两人情定三生,伉俪情深,生下了闻人听雨,夫妻两人一个誓守边疆,保家卫国。一个悬壶济世,开办义诊堂,救治士兵穷苦百姓。虽然见少离多,二人感情自不比那常人夫妻,极为深厚。只是家中老太君不喜柳寄生无权无势,不是千金贵女,硬生生将娘家侄女抬了平妻,娶进门来。闻人浩不从,曾和柳寄生定下誓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生一世一双人,怎奈老夫人以死相逼。东胜国又极重孝道,无奈而已。那宁氏又温柔贤惠,小心翼翼,对柳寄生极为尊重,闻人浩虽无奈,也就只好听从了。柳寄生本就是淡淡的性格,加上心又软,看着宁氏倒多了几分不忍。
进了中院,闻人听雨忙迈进内室,之见屋内八宝格上严严实实摆着华丽的摆件,龙女的锦屏,琉璃的锦盒,无所不有,一阵扑鼻的香味加上如此这般金碧辉煌的幔帐,围了个水泄不通,倒不像是一个病人养病的房间。听雨一手将幔帐扯下,流苏寒玉床上躺着一位清雅绝色的美妇,双眸紧闭,樱唇不启,可不就是听雨那昏睡了三年的娘亲,“娘,你看看我是你的听雨,我来了,我会让你醒过来的”那一世听雨嫁入宫墙之内不久,娘就过世了,爹爹伤心至极永守边疆,不在入京,这一世又见到娘,不由得听雨感慨万分,泪如雨下,心里暗潮涌动。
“谁是侍候夫人的,怎得把个屋子摆的像个迎宾堂,还熏着极重的苏合香,加上这寒玉床,是该养病的地方吗?”
一个爽利的妇人不屑的接过话“是我,大小姐,奴婢尽心侍奉夫人,小姐这般言说,不是冤煞了老奴吗”
“原来是张嬷嬷,多有得罪,不过是我随口说说,嬷嬷当然是尽心了,不知我娘却为何越来越重了,气息微弱,熏的香是给谁闻的,宝物是摆给谁看的。”听雨一掌拍在案几上,一个青花圆肚梅瓶滚落了下去,摔了个粉碎。
一看平时温柔喏儒的大小姐发起了火,张嬷嬷倒也不怎么害怕,眼珠一转,跪了下来“小姐,这都是二夫人的一片苦心。说夫人虽病着,也不能委屈了夫人,吃穿用度都不能怠慢。你看全是府里最好的东西,小姐。你可不要冤枉了二夫人和老奴的一片苦心呀。”
“苦心,久病的人气血不通,睡这极寒的寒玉床,闻着这极香的苏合香,苦心,我看是一片七窍玲珑心吧。来人,还敢花言狡辩,给我拖下去,打上个二十板,看看这一片冰心到底是红是黑。”
张嬷嬷平时仗着是二夫人的陪房从来不把闻人听雨放在眼里,今日一见听雨真是动了气,往日的气焰顿时消了十分。
“我的大小姐,谁惹你生气了,给二娘说,二娘给你解解气,一个懒婆子不用去和她计较了。”突然屋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消息可真快”听雨暗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