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奕萌觉得带着如果的话很可笑,也没有任何意义,既然他想要一个安心的话,给他又何妨,她点点头道:“是。”
常继飞笑了,他哈哈笑得很厉害,似是听到了人生中最好听的笑话,笑弯了消瘦的腰,最后垂头跌坐在草坪上,任由赶来的吴悦扶着他。
“我后悔了,怎么办?”常继飞对着葱郁的草坪,颇有些神叨自言自语道。
吴悦胳膊一顿,她冲任奕萌礼貌地颔首,紧抿着唇拉起常继飞,俩人携着手离开。
刚才失常的常继飞似乎不曾出现,任奕萌望着他小心翼翼地护着吴悦,微弯着嘴角,他们这算是正式的告别了吧。
常继飞,再见了,再也不见,在任奕萌前二十年担任着重要角色的男子,就这样谢幕了。
她问自己,这样的常继飞跟剧情中病逝的他,到底哪个开心些?任奕萌不知道答案,她想人活着总会有希望吧,谁都不可能为一个人而停留太久,等吴悦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中午的饭是造型师亲自张罗的,有着刘夏这个意外出现,他们不得不对每个步骤小心小心再小心。饭后,郎天哲涂了药酒后先去休息,而其他五人则开始趁着比赛还没开始,商讨着接下来该如何应战,将之前他们训练的一系列的模式捋了一遍,一一从选角色到战术等等会遇到的问题都列出来,并给出对应的解决方案。
八月中旬y.n市的天气格外的热,直播厅里开着中央空调,可有着十数万的散热体,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凉气。
任奕萌走到自己的电脑前,看着电脑桌上的号码,感觉到四周空气中凝固的紧张,堪比华夏高考的氛围。她微微吐口气,听着裁判宣布第一天第三轮比赛开始,点击桌面游戏的快捷键。
一直锁定在华夏六人荧屏中跳动的华夏观众,突然发现郎天哲没有参加比赛,他们皆紧张地瞧着五人各自选择了自己的角色齐在裁判一声令下,点击准备比赛。入了游戏界面,任奕萌极快地敲击着键盘,在频道中打出一行字:“华夏观众不要着急,郎天哲因为手臂拉伤在后台休息,接下来两场由我们五人参加前二十晋级赛。”
其他四人直接复制粘贴刷屏,任奕萌仍是跟几乎所有队伍女性玩家般选择辅助加血的英雄,她同花柄彤守着中间的通道,刘天宇和谢豪守着左侧通道,****自己独自抵挡右侧通道。任奕萌的手速很快,毕竟她只有二十一岁,年轻是最大的资本。除了她以外,****算是几个人中操作最强大的了。
五个人抵抗六人,他们仍旧跟之前两场比赛一样不紧不慢不费劲又显得不是那么轻松,看得人心一会提上来一会落下去,华夏观众不敢大声呼喊,每当几人取得小阶段性胜利,他们就要小小齐呼一声,接着紧张地关注着接下来的情景。
观众席中不缺乏电竞高手,他们看着代表华夏出战的艺人,能够在歌舞之外的行业有如此出色的表现,心里也是禁不住赞叹。电竞界,华夏专业玩家都比其他国家略显劣势的,毕竟这些电子产品都是从国外传进来的,华夏没有最前沿的数据与设备,吃亏落后也无可厚非。
五人仍是卡着半小时的点以略微优势胜过了y国第五国家队。华夏观众们激动地站起来,高声呼喊着,他们的激动、兴奋和此时此刻激发的爱国之情,让刚到后台与观众挥手的五人心情复杂。这是他们赢得了比赛,若是输了,又该是怎样一个场景呢?
喝了点水,擦擦汗,任奕萌活动着发酸的手指,脖子与肩膀也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泛着酸疼。她跟随着场里的啦啦队跳着,还引来观众们一阵点名呐喊声,华夏观众们很少如此整齐地参加一次比赛,还是数万人一起。他们的一举一动叠加起来,对尚未比赛完的选手冲击可不算小。
第一天的最后一局是四十五队伍进二十三强,其中有一个队伍轮空,任奕萌他们五个人自然没有这么幸运,不过运气也不是太差,没有跟m国和邻国俩小国对上。他们明显感觉到进二十的比赛比刚才那一场难度提升了一倍,但尚在他们承受的范围内,半个小时战局仍旧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结束。
一整天四场下来,几个人觉得比平时训练还要疲惫,一句话都不想说,也没有太多精力去关注华夏观众们的欢呼声,拖着疲惫的身体连饭都没胃口吃直接回房睡觉了。
任奕萌很久没有将这么长的时间用来睡会觉,睁开眼时,外面蒙蒙亮,第一缕阳光透过纱帘洒下一层暖暖的亮光。她坐起身洗刷完,好好地将瑜伽捡起来,半小时一整套练下来,浑身都舒畅许多。
洗完澡吹干头发,任奕萌画了个淡妆穿着第二套红与黄撞色的队服出了门。
郎天哲的肩膀上的红肿消了大半,虽然没大碍了,却比昨天还要疼上三分。他耷拉着右肩,坚决要参加今天的进十强的比赛,“今天就一场比赛,我已经好了大半了,不能再缺席了。”
众人嘱咐他不要太拼劲,便由着他了。
第二天仍旧是八点开始比赛,因为昨晚华夏六人早早退场,号称二十四小时直播的《k-game》只拍到他们在床上的睡姿,看见六人出现,立马就有带着黑框眼镜穿着西服套装的金发女主持人上前,流利地用带着纯正m腔调的y语采访,“华夏艺人你们好,作为时隔六年登上我们《k-game》节目的华夏艺人,当初报名时到底抱着怎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