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玦站在icu病房外面,透着那层玻璃,看着躺在里面的韩瑾,眼底泛着一丝苦涩,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脆弱的韩瑾,脸色苍白唇色铁青,郑玦几乎有些站不住,他扶着窗子的边缘,几乎将指关节攥的发白。
susie在旁边看着,忧心忡忡的道:“郑生,现在韩少还没有恢复好,不能进去的。要不然……我再去找找医院的管理人员?”她真的差一点就以为郑玦要砸了这片玻璃。
郑玦缓缓的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必了,走吧。”
susie上前去扶他,郑玦拂开了她:“不必扶我,我自己回去。”
susie有些担忧,但是却也不敢反驳,只得跟在郑玦身后,生怕他走不稳。
郑玦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就直直的躺在了病床上,神情有些涣散的看着天花板,susie站在旁边有些进退维谷,最后只能悄无声息的退下去,有时候有些事,还得他自己想清楚。
郑玦只觉得眼前像是过电影似的,他和韩瑾的那些过往都一帧帧的从他眼前闪过,韩瑾的死缠烂打,他的心怀不轨,及到最后,这两种感情却都混到了一起,模糊了他心底的那个界限,最后他终于通过了那样决绝的态度,彻底的侵入了他的心防,让他一败涂地,一退再退。只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们之间最大的一个障碍出现了。
韩子章。
现在只要想起这个名字,郑玦就觉得舌尖发涩,韩氏的家主,整个港市的无冕之王,在这个地界上,谁敢得罪他?
郑玦缓缓的坐起身来,他端起桌边的水,抿了一口,双手还有些微微的颤抖,他几乎控制不住的生出几分痛苦,这是一种他从未经历过的感受,郑玦觉得自己快要失去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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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对于郑玦来说是最难熬的一天,他的脑子里几乎总是会忍不住去想韩瑾,想他笑着亲自己的模样,想他微微勾起的唇角和抚摸自己侧脸时修长白皙的手指,之前还不觉得,但是此时郑玦突然觉得,韩瑾在自己的生命中,竟然占了如此大的分量,好似从他们第一次相见开始,他们两个就彻底的纠缠到了一起。
直到今天……
郑玦闭了闭眼睛,嘴里有些发干,他整了整身上略微显得有些宽松的外套,缓步从病房中走了出来。
susie站在门口等着,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郑生,你要不要改天再和韩先生约吧,你现在这个状况太勉强了。”
郑玦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来:“不必了,迟早都有这一出,现在这个时间正好。”
韩瑾还昏睡着,在他无知无觉之下解决这件事,对谁都好。
susie没有再说话了,只是眼底隐藏着深重的悲哀。
郑玦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直到到了韩氏的大厦地下才开了口:“你先回去吧,等结束了,我自己会回去了。”
susie脸上闪过一丝不同意,但是到底也没再多说,勉强的颔了颔首。
郑玦一进去便被等候在大厅中的韩子章的助理迎住了,他笑着带着郑玦上了楼,走到了韩子章的办公室。
和温氏相同,韩子章的作为韩氏的掌权者,他的办公室也整整占了一整个楼层,外面是开间,郑玦穿过走廊,终于停到了一扇门面前。
韩子章的助理敲了敲门,里面便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进来。”
助理推开门,领着郑玦走了进去,道:“韩先生,郑生到了。”
韩子章应该是在看什么文件,眼睛上还带着眼镜,此时正抬着头看着郑玦。
郑玦勉强的动了动嘴角,低声道:“韩先生。”
韩子章几乎是有些温和的笑了笑:“郑生,快坐吧。”说完又转过脸看着助理:“你可以出去了。”
助理颔了颔首,退出了屋子。
郑玦就这么平静的坐在韩子章对面,低垂着眉眼,神情平静,但是紧握着的双拳,却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激动和紧张。
韩子章却像是没有看见郑玦的这种异常似得,依旧一脸慈祥的看着他,及至许久之后,才缓声道:“aaron,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郑玦抬起头看着韩子章,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哑声道:“韩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的父亲被扯到现在这一摊事里面,是您的手笔吧?”
韩子章像是听到了什么趣事,轻声笑了笑:“你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这次韩瑾的事情,前因后果我大概也知道了一些,温华安是冲着你来的,但是韩瑾替你挡了,韩瑾这个人自来就是这样,一有事就顾头不顾尾,横冲直撞的。”
郑玦听了这话却只是冷笑:“韩先生,你何必自欺欺人,韩瑾与我的关系,你大概也已经知道了吧,你有什么话直接对我说就是了,不必扯这些。”
郑玦这句话说的极为无礼,但是韩子章却丝毫都不介意,继续道:“aaron,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知道,韩瑾这个人做事全凭一时意气,他来了劲的时候,自然是对你千好万好,但是若是他失了这股劲儿,他翻脸比谁都快,你是个明白人,也该知道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是最靠不住的,何苦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
郑玦抿着唇没有说话,的确,韩子章说的这些他都考虑过,但是想起韩瑾为了他做的那些事,他真的无法相信韩瑾对他只是一时意气。
韩子章看着郑玦态度,脸上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不少,微微笑了笑道:“好啦,aaron,你也不必纠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