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火气很大嘛,连纽扣都扯掉了。”
林旭秋一听这话,又想到朱经理,她心底烦躁,低头狠狠地喝光了杯子里的水,转身出了茶水间。
她很烦躁,抓得头发都快成鸡窝头了。她不想面对朱经理,直接把拿着手提电脑,搬进了林殊的办公室。反正林殊的方案还要加进她写的东西,两个人一个办公室比较容易将方案更早地完成。
她进了林殊的办公室,却发觉了他桌面上的瓶瓶罐罐,都是些药。
她还没看清楚那是什么药,林殊已经进来了,手上还拿着一盒针线。
“你别动。”
林殊手上还拿着一颗纽扣,那是她忘在茶水间的。
林殊刚要碰上她的手,她就避开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她说了声别闹了,便打开了电脑,准备办公了。
但林殊可不会是这么轻易放弃的,反倒一起坐在沙发上,看了看她。
“你现在如果敢动的话,就立刻滚出我的办公室。”
林殊表情严肃,一点都看不出是开玩笑的。林旭秋挑了挑眉头,眼睁睁地看着他逼近。
林殊的脸距离她的脸只有一指的距离,他呼出的热气,她都能立马感受到,甚至连林殊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她都能闻得一清二楚。林殊这是什么意思?
她想避开,却被林殊的手立马压制住。
林殊白皙的手指拉住她敞开的衣领,就着这么近的距离,直接拿针线在她身上动工了。林旭秋看得心惊胆战,她也不敢出声,生怕林殊报私仇,一不小心就用针扎到她。
“你看见我桌子上的药了,对吧?”
沉默之际,林殊突然开口说道。
“恩。但不知道是什么药。”
林旭秋实话实说。
林殊却是笑了。
“单纯的胃药而已。对了,我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这个话,像地雷一样深埋在地上,在一瞬间突然爆炸了。
林旭秋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很难相信。敢问新娘是我认识的吗?”
林殊却是摇了摇头。
“不认识的,我也不认识的。只不过年纪大了,想找个人暖暖被窝而已。像你一样,我看你可幸福得很呢。”
话一落,他手上的工作也完成了。只剩下剪掉针线,断开与衣服的连接。林殊扭头,找不到剪刀,干脆低头,用牙齿咬断了。
林殊看着林旭秋一瞬间呆住的表情,他的眉眼间带着满满的笑意,一双冷淡的眸子慢慢回暖了。
“怎么?很惊讶?大学的时候,我经常帮你缝衣服的,每一回找不到剪刀不都是这样做吗?”
“可是……”
她还没有说出完整的句子,她的嘴唇上贴上了一个温软的东西。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殊的脸在她面前放大,连长而黑密又微微翘起来的睫毛,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林殊吻林旭秋,吻得很用心,似乎带着某种意味的决绝。他的眼睛微微闭上,如同当年,林旭秋吻他的时候那羞涩的模样。
“林旭秋,这么多年了,我发觉我还是恨着你的。”
林殊已经放开了她了,脸上的表情都收敛了,让林旭秋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的手,放在身体两侧,正在微微颤抖着。
林旭秋正想说话,林殊却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我现在不想听你讲话。”
他伸手搂住了林旭秋的腰际,整个人摊在林旭秋怀里。她听见他叹了口气,很轻很亲,几乎不可听见。
“像现在这种日子,已经不多了啊。年底很忙,对吧?”
林殊的办公室总是很灰暗又阴冷,一直喜欢热闹的人却能在这个办公室一待就是几个月。
直到林旭秋下班的时候,她还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林殊想对她说什么。
林殊曾跟她说。
他恨她,恨得想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她也曾听见林殊在电话里头对白锦说道。
我很期待,你究竟能跟林旭秋幸福到多久?你是个小偷,你可知,小偷从来就没有幸福过的吗?
她也知晓,每次白锦来公司的时候,林殊总会故意制造出她跟他的暧昧气氛,惹得白锦总是阴沉沉地询问她在公司干了什么事。
但这些,也只是林殊的手段,白锦的误会罢了。但今日,林殊却不同以往,她总觉得心绪不宁。
半个月后,林殊在公司年会的时候,他宣布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他要结婚了,年后的三月份。
第二件事是,他要辞职了,过年后就不会再回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