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捂着手掌,诉苦着:“哎,你不知道自己生的时候好啊。父亲大胜归来又开始常驻京城,荣国府迎来最鼎盛的时期。哪像我,最需父亲教导的时候,他老人家把我扔皇宫里呢,说好听点伴读,说难听些就是质子!”
贾政:“…………”
“要不是你哥我年少无知,又长的乖巧伶俐聪明可爱。”贾赦把自己夸成了一朵花,“幸得太子的青睐,不然我都不造能不能活下来呢!你不知道啊,这皇宫里的日子不是人过的,要闻鸡起舞不算,这作业怎么都做不完,做不完就算了,反正太子功课好人也好,罚抄也不会罚到我头上!可是,可是!”贾赦挥开要来上药的仆从,举着血淋淋的手掌,哀怨着:“可是我在太子面前撒泼打滚卖萌许了种种好处让他帮我抄作业之后,教养嬷嬷摸着我脑袋,笑着对我说太子比你将军爹厉害,以及太子的爹是全天下的老大……”
猝不及防的脑海浮现出幼年一幕幕号称“天真烂漫”的画面,贾赦嘴角不自禁的挂满了笑容。
见贾赦眼眸眯起,一副回忆过往的甜蜜模样,贾政敲敲桌案,“说重点。”
“啊?”贾赦听见响起急促的咚咚声响,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贾政,反问着:“什么重点啊?”
贾政呵呵冷笑一声,起身往外走。
“哎……你等等,我想起来了。”贾赦眼眸一闪,赶忙伸手把人拦下,又扯着嗓子唤来小厮拿绷带绑出重伤模样后,懒懒的靠在椅子上,道:“你性子不要这么急啊。我叫你过来,又不是真让你跟着罚抄。那老爷子眼精着呢,我们早就试过了,找枪手没用。”
贾政手抱拳环胸:“不然呢,你觉得我会浪费大半夜时间跟你在这闲扯?”他也知道要趁热打铁,可是如今来了这么一尊意向不明的大神,他唯恐贾家把柄又被拿捏住了,想从贾赦嘴巴里问出点什么,可压根跟他说不到一块。
“知道你聪明。”贾赦嘿嘿一笑,伸手小心翼翼的拿茶几上的茶盏,侧开贾政的视线,露出一个奸笑。
请叫他岔话题小能手!
他想保守的密码,就算被人指出了,也能胡搅蛮缠掉的。
看着贾赦手捧着茶杯,轻轻的缀一口,乐的就差背后翘起尾巴来,贾政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觉得贾赦蛮奇葩。
贾赦现也二十又九,不说这个年纪古代都快当爷爷了,就算搁在现代,也是能顶门立户的主。
可偏偏这一家之主,浑浑噩噩懵懵懂懂的像是还没长大的小孩一般,做事情都带着些随性。
明眼人都晓得现在得先把自家的蠹虫理顺吧,他偏偏能奇思妙想跑去招生,筹备自己所谓的贵族书院。想法却也是有理有据,从商户之族吊几条大鱼,帮助刚刚和好的小伙伴解决接下来的军饷。
搞得他倒是想把贾赦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能如此快速的在腹黑与傻白甜之间转换自如。
忍着敲脑袋的欲1望,贾政无可奈何道:“不妨你说说成长历程,反正眼下我若去休息,你也肯定各种说些有难同当的话语。”
“没错,要知道我会被罚可都因为你!”贾赦闻言郑重的点点头,然后又好奇的打量了眼贾政,洋洋得意着:“你觉得我记忆很好吗?”
“那你先前的回忆算什么?”
“爹不是经常骂我不成器嘛,最爱举例就是“三岁看到老啊,你三岁的时候。”贾赦重重的吸口气,带着小纠结又有些小骄傲,“你哥我三岁的时候在皇宫呢,要知道,不仅皇帝有史官,在当年太子大哥也有史官啊。史官那是连撒把尿花了一炷香时间也能记载下来的人啊……”
一连几个啊的感叹,贾赦越说越悲愤:“在我二十行冠礼的时候,皇上送了我一本《太子日常手札之西贝列传》。”
贾政闻言,一本正经道:“列传者,谓列叙人臣事迹,令可传于后世。大哥,你得此书,也算留名青史了。”
边调侃的同时,贾政眉头簇了簇,这上皇貌似对贾赦一副子侄的态度,那这爵位到底是这么个承袭法?
贾代善,他从记忆中获知可是被风光大葬,死后皇帝也来祭拜过的。
可一扭头,贾赦就被连削五级,也太过诡异了。
“都是黑历史啊。”贾赦捂嘴打个哈欠,“不说这个了,越说越觉得伤心,靠山都不在了。”
耷拉了一下脑袋,贾赦问:“你先前说还国库欠银。今日这抄出来的能一下还了不?是不是还要开老库啊?这样我造学校银子就没了,要不,老二,你迟点考虑分家。”
“不趁早分家,我还等着你把银子给祸害光了,再分家?”贾政没好气的反问道:“我感觉你脑子挺领的清的,但是实际上压根什么行动也没有。想一出的来一出。跟你这样毫无规划的人搅和在一起,还不如趁早分开为好。”
“你说过不算兄弟,我们还可以当合作者啊。”贾赦心痛的捶捶胸。
贾政毫不客气道:“等把你的小金库压榨干了,就一拍两散。”
贾赦:“…………老二,我觉得你变坏了。”
贾政面无表情的一哼。
贾赦刚想指控忤逆,正好一抬眸看见贾政神色无奈的模样,不由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喃喃了一句:“老头子。”
“什么?”
“我……”贾赦揉揉眼睛,目光直勾勾的瞪着贾政,只觉得眼前的贾政有些陌生,却也熟悉万分。那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