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顺带着人送来了采买回来的冬衣,小喜和庆儿负责东西入库。
媚儿亲自检查这批冬衣的质量,带着她们认真清点。
然后让小巧和旺儿发放给各房。
各房管事丫鬟都让小丫头来领了。
过了一天,只见二夫人苏锦的大丫鬟晓月带着几个丫鬟婆子来到库房。
一行人在外面站定,晓月插手而立,大声道:“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庆儿急忙进来叫媚儿:“媚儿,二夫人的大丫鬟晓月不知因为什么来了外面气势汹汹的叫你,赶紧想个办法吧。”
媚儿也听到了外面的喧哗,她心情平静:“她有何惧?我们且出去看看是什么事情。”
媚儿一掀帘子出来了。
媚儿走到晓月跟前,说道:“不知道姐姐来是有什么事情?”
晓月看着走到眼前的媚儿:“这就是二小姐跟前的媚儿啊,早有人说你能干,可是能干到哪里了?竟敢把二房不放在眼里。”
媚儿摸不着头脑,说道:“并不敢。”
晓月说道:“各房都早已收到冬衣,唯独我们二房还没有,你们怎敢这样怠慢?连苏姨娘房里都收到了,你们是何居心?”
媚儿忙劝道:“晓月姐姐别生气,我怎么敢怠慢二房呢,色色都是按着报来的单子发放的。若有疏忽,我马上去查。请姐姐先进屋,喝杯水,消消气。”
说着媚儿就使眼色和小喜把晓月让进了小间。
晓月气呼呼地进去就坐在椅子上,小喜赶紧上茶。
晓月喝着茶,冷眼看她们怎么做。
媚儿让小喜把之前各房报来的单子拿来,一张一张找,看有没有二房的单子。
她翻了一遍,并没有二房的单子。她也不敢相信,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媚儿笑道:“姐姐,这里并没有二房的单子啊,姐姐是不是记错了,或许并没有送来单子也未可知。”
晓月柳眉倒竖,登时就炸了:“怎么可能,你们把单子丢了就不要怪我们,我亲自打发了得力的丫头送来的,那丫鬟也回复我了,你不细致就不要怨人。”
媚儿看着小喜,小喜低声道:“奴婢确实是接过了二房的单子,可是抄写时仿佛确实没有再见这个单子。”
媚儿想了想,和小喜在屋子里到处找。
晓月微微冷哼,看她们怎么找。
媚儿和小喜把屋子里,桌子上,柜子里,所有外面的地方都找了,还是没有找到。
她看着柜子,脑子里想着。
小喜蹲下身子去柜子底下也找一找。她伸进去手一摸,叫道:“这里有一张纸。”
媚儿拿过来一看,果然是二房的单子。
她对晓月抱歉的说道:“晓月姐姐,不是我们故意怠慢,许是风吹进来,把这张单子吹进了柜子底下。我马上就让旺儿把二房的冬衣送到府上,妥妥帖帖的,不让姐姐费心。”
晓月听了这些,脸色放缓了些:“看在你比较态度诚恳的份上,就过去这一遭吧。记住,二房可不是容易欺负的,我晓月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主。这次就罢了。”
媚儿送走了晓月,才轻松一口气。
回头进了屋里,小喜给她跪下了:“奴婢做错了事情,请姐姐责罚。”
媚儿赶紧扶起了小喜:“你这是做什么,没必要这样。”
小喜说道:“都是奴婢的错,没发现那张单子,有了疏忽,害的姐姐被那些人训斥。”
媚儿说道:“这没什么,谁人没错呢,以后改了就是。发现疏忽的地方,想办法弥补回来就是。”
小喜说道:“多谢姐姐刚才帮我,没有说是我的错。”
媚儿说道:“这又何须说呢,我是负责此事的,当然是我的错,不需要放在心上。”
外面看热闹的人才散了,这府里,多的是幸灾乐祸的人。
媚儿在周兰身边服侍时,找机会把这件事说了。
周兰说道:“这没什么,以后做事细致些就是,你也是初次做事。二房的人是比较气焰盛些,连带着丫鬟也是牙尖嘴利气势凌人。这府中内情你慢慢就了解了。二夫人不满我母亲掌握着府中大权,早就有意夺之。便就没错,她们也会挑出错来,何况这次是我们不小心出了疏漏。你是我的人,她们排揎你就是在压低我。谁让母亲把理家之权分给了我一些呢?二房的人也实在是多虑了,我可没有在乎那理家之权,只是看着母亲辛苦,才帮母亲分忧而已。况且谁掌管这个家,也自然有祖母考虑。母亲身为长嫂,不知道为撑起这个家耗费了多少心血,周府才有今日的欣欣向荣。她想夺,便夺了?也得有那份本事才行。”
媚儿轻声问道:“全靠大夫人撑起?”
周兰说道:“我也是听家中长辈说的,昔年家中遭困厄,祖父和父亲忙外,家中全是祖母和母亲在支撑经营,这个家才慢慢兴旺起来。”
媚儿说道:“是啊,夫人是挺能干的。”
周兰说道:“母亲其实也不想总是这样操心,就是家里职责不敢轻易放下。二夫人只想争权夺利,未必肯真心为这个家着想。我看你也是个懂得事理的人,才和你说这些话。你新来府中,很多事情都不清楚。要小心谨慎,不要得罪了人。和二房还需和缓关系。你没有引出大的事情来,这就是你懂得分寸。对二房,轻不得重不得。母亲也很伤脑筋。”
媚儿顺着周兰的思路想到:“是呢,老夫人也不希望两房之间引出大的不和,让外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