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五米余宽的囚笼车轮的滚轴在转动。
这灰暗地面有些不平整,镇得陈寻在昏睡中的眉目微微颤动。
思维,在迷失自我是否存在的迷惑认知中,渐渐扭转。在两世的记忆掺杂融合,陈寻终于在轻轻一声呻~吟中,缓缓醒来。
“小子,你终于醒了?修为被废除后一直昏睡不醒,没事吧?”
陈寻听到耳边传来陌生的声音,清秀的双目微微一睁。
“我重活了?”
他抬头,看了眼前这粗犷的两米大汉一眼,这壮汉身材壮硕,双手却被一副手铐锁着,他低头,发现自己的双手上同样也被镣铐锁住。
双手被镣铐锁住,这是咒界中奴隶的待遇。
而这囚笼之中衣衫褴褛的各个奴隶,看着身边的陈寻醒来,似乎开始轻声叹息,为陈寻一感慨其不幸的遭遇。
“这个少年人,叫陈寻!”
一名壮硕的大汉,看着同样在囚笼中的陈寻感慨。
“他本是统治未白镇的西陈氏一族的族长之子,是西陈氏一族这一代最为强大的天才,年纪才十六,就已然是一阶巅峰的咒师!”
另一名奴隶接声:“只是听说,他父亲陈孤意在三天前重伤而归,并不久身死!”
“族长身死后,家族夺权动~乱,这陈寻作为族长一脉,居然直接被族中长老废掉修为,驱逐出这西陈族,贬为奴隶卖往西南矿山!”
“这西陈氏一族也是狠毒!”
此时说话的,是站在陈寻身旁的衣衫褴褛的男子,双手同样带着镣铐。
“如不是这一代的族长陈孤意天资卓绝,这塑兽山脉的陈氏分族,在这未白镇还是三流货色!这般卸磨杀驴的作为,简直人神共愤!”
事实确是如此。
此时刚刚达到十六岁的陈寻,短短三天内,父亲身死、宗族背离、修为尽废、贬入奴籍。
这一连串的打击,或许之前的陈寻会愤怒。可是眼下,从未来穿越回来,知道所有事情经过的陈寻,却满是轻声的感慨。
他坐在这囚车中,反而想到了另外一些事情:“预设的时间是出现了偏差,竟然穿越回到了预定时间的三天后,父亲陈孤意,此时已死?”
陈寻苦笑一声。
他穿越时间长河太过不稳定。
穿回十六岁的时间出现了偏差也是意料之中。此时是父亲死后的第三天,他自然没有任何救回父亲的办法,让陈寻有些怅然。
“我是囚犯?奴隶?”
陈寻站在囚车中,略显苍白的少年脸庞笑着,有种自嘲的语气。
“当时的我,在父亲死亡的巨大阴影下,面临亲族背叛、修为废除、并且逐出陈族、贬为卑微的矿山奴隶....也是被巨大的怨恨蒙蔽神智!”
“从那开始,我立下覆灭陈族的誓愿,我无数次从死亡中执着的爬起来,沦为邪修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加强悍,变得更加强大,再回到这陈族,将其灭族。”
“只是直到在三年后,成就三阶咒师的我,回到此地想亲手覆灭西陈族之时,才知道西陈族早已在我被贬为奴隶离去的半个月后,被灭满门。”
“那时的我,才了解当时西陈氏驱逐我出族的真~相如何,落下这悔恨一生的遗憾。”
摇摇晃晃的囚车在行驶,是开往西南矿山的方向。
他看了旁边的奴隶一眼。
此时虽然各个奴隶间都非常陌生,可是陈寻却无比熟悉,在其后数个月的西南矿山的劳工中,在场的几乎要在日夜不息的矿工生活中,活活累死大半。
“既然,眼下父亲的死亡已然不可改变的事实,那么就从此时,改变我悲惨一生的命运轨迹吧?”
陈寻想到此处,神色带着一股冷意,轻轻起身抬头,看着关押这自己囚车的壮汉,沉声说道:”我,要见你们的看管奴隶的主事人。”
看守一愣,厉声大喝:“你这个小子,找死吗!”
“我们陈弥意大人,岂是你个卑微的奴隶想见就见?”一声怒骂迎面传来的同时,这看管囚车的男子,猛然提起一根长棍,从囚车的间隙向着陈寻的胸口插来!
奴隶地位卑微,常被鞭打也是情理之中。
陈寻看到此处心中却是冷笑。
这棍棒向着他胸口来袭,目光仍旧无任何动容之色。“眼下我是已然沦为奴隶,的确已经不是你们的那个少族长了。”
“只是,我真的是奴隶吗?!”
他说话间身形一动,偏离身形的同时,双手狠狠一抓棍棒,这棍棒被往里一拉,这厉色男子猛然惯性的向着陈寻的囚笼扑来!
紧接着,陈寻没有任何犹豫,双手上的镣铐猛然探出囚笼缝隙,镣铐如同一根绳索一般狠狠的往这男子脖子一扣,使劲搅动!
他半蹲在囚车中,双手的锁链扯着那名看守喉咙:“叫陈弥意过来和我说话,不然,我就勒死他。”
此话一出。
周围奴隶与看守皆哑口无言,像是看疯子一般,看向囚笼里的陈寻。
“这陈寻莫不是疯了,还在囚车就敢犯下如此癫狂之事?”“修为尽废,变为奴隶竟然嚣张,真当他还是原先那个咒道天才,他人不敢打杀?”
“父亲身死,族群背叛,废掉修为贬为奴隶,这一连串的打击下,想来是疯了。”周围同车的奴隶,看着仍旧被关于囚车之中的陈寻,心中皆暗暗叹息。
在他们看来,这陈寻竟然如此不知死活,这般行为必然要按照以往处置奴隶的办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