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酒楼中,已然不复原先的热闹。
反而有些古怪的沉默,毫无声响,仿佛死寂一般。
一张张座椅、酒桌破碎成木片,上面沾染着猩红的鲜血,而整个酒楼中央,横七竖八的躺在七八名咒师,即使是死亡,他们的眼眸中也闪烁着极多的不甘。
陈寻站在这红木的古朴酒楼中央一脸淡然。
站在暗红的木地板上看着眼前,他抖了抖肩膀上的包裹:“外面还有望风的四人,不过杀不杀却有些无关紧要了,反正此行我对于眼前的这个杂鱼横行的势力,有了深切的认识。”
这只是一个简单粗暴的散修临时联盟。
这群人聚集在一起干些杀人放火、为非作歹的勾当。
可以说是一群由咒师组成的强盗也不为过,而对于此恶事,陈寻自认为并非正义之士,本身并非想管,可是这群人竟敢把目光打在他陈寻身上,只能说是自找死路。
“还有这个醉汉。”
看着这个眼前在这番激烈的厮杀,却仍旧躺在地面上打鼾的黑脸青年,陈寻眉头一皱,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之后,只听他喃喃低语了一句;“留着也没用,还是杀了算了。”
说罢,陈寻抬手,只见寒光一闪手起刀落
可是眼前。
却出现了陈寻在意料之中的情形。
那个醉汉躺在地面上,猛然身躯以极为古怪的动作扭曲化蛇,躲开了陈寻斩向其脖子的手刀,然后无骨的柔软身躯类似弹簧一般,猛地从陈寻身边收缩伸展弹开了。
那黑炭青年紧接着一跃,远离站在远处看着陈寻似乎毫无紧张之色,此时却再无醉意。“怎么动不动就杀人,你怎么连个喝醉酒的家伙都下得去手?”
那青年说着,只是站在原地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显然是对于陈寻此举极为不满,用一本正经的神色说道:“那么陈寻大人,我们继续用这个手法,去毫无声响的覆灭下一家酒楼的据点吧。”
“我们争取时间,今天内灭掉这个为非作歹、导致塑山城乌烟瘴气的邪恶势力”
他说道此处顿了顿,若无其事的露出一脸正直之色,展开双臂高呼一句:“一切都是为了正义!我们必须灭掉这个罪恶的根源,还塑兽山脉一片朗朗乾坤。”
“你是什么人,知道我的名字?!”
陈寻闻言眉头一挑,冷声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在到底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知道你做这样的意图不过,你成功惹火了我!”
说道此处目光却渐渐冰冷。
然后手间一抖燃起火红,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陈寻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然一掌打向其胸口。“果然是你小子在暗自捣鬼,想借我之手杀人。”
砰砰砰!!
那青年根本想不到陈寻会如此作为,根本反应不及,在极为惊骇的目光中瞬间就被打飞,一连串的撞碎了无数碎木椅,然后撞碎东边的木质阶梯。
他只感觉胸口完全失去了知觉,脚下更是一偏瘫软,半跪在地面上。
噗!
他对着地面大口大口的吐出暗红色鲜血,显然是伤到了内脏,惨然抬头嘴里呢喃着:“你是变~态吗,别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能不能让我好好说句话再”
嘭!
他还没说完。
才发现此时,又被一个巨大火红巴掌覆盖了整个眼前的世界,正是陈寻要一掌打向他的鼻梁,如果这一掌命中,他毫不怀疑自己脑瓜会被打碎。
“靠!!又来!!”
“这家伙是真的想杀掉我!”那青年心中一寒,吓得往旁边连忙挪移躲开,嘴里大骂一句,看着眼前根本打起来根本不停歇的陈寻,心中暗自后悔。
伴随着噼里啪啦破碎的声音。
这个木质的红色酒楼内已然化为废墟。那青年不断被陈寻追逐,沿着阶梯跳跃,徘徊在一楼与两楼中,一片片红木破碎,却只躲开了小部分攻击。
他嘴里越发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面色已然惨然一片,他一边疾跑,一边开始回头大骂:“能不能让人说句话?!我是祭命天的人!!”
刷。
陈寻忽然停下脚步,掌间的火焰熄灭。
“早这么简单明了的说就好了。”
“之前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早些告诉我是自己人不就好了吗。”陈寻站在原地随意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显然刚刚把这个黑炭青年追着暴打了一顿,此时心情也略微舒缓了。
“终于停了。”
那黑炭青年猛地脚下一软跌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显然是松了一口气:“谁知道陈寻大人,一言不会就动手杀人”
“你是‘八命’成员吧?”
陈寻叹了一口气,向着此人渐渐走近,低头,看着这个眼前被他打得浑身是血,却一脸淡然的家伙,说道:“是何以冥告诉你我的事情?”
“额,是的。”那黑炭青年吐了一口鲜血,却对于这样的重伤毫不在意,一脸淡然的跌跌撞撞的爬起,对着陈寻说道。
实际上。
陈寻早早在第一次交手的瞬间,就感觉到了此人不同寻常的地方。
看起来没有经过任何正式的武技学习,战斗毫无章法,可是却能如同野兽般本能的使用出可怕的杀人技巧,这是必然要经历无数次生死间搏杀而来。
在加上此人对于眼眸中带在对性命独有的冷漠,并且重伤却毫无痛苦之色,诸般考虑之下,显然是只有喜欢自相残杀的“祭命天”才能培养出如此可怕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