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可没你这么好的兴致,”柏弈一听心里就不受用了,他这个皇帝当的真是可怜啊,成日里当牛做马,哪像他们啊,乐得逍遥自在,“走吧,走吧。”说着就要赶柏峤出去。
柏峤碰了一鼻子灰,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道:“罢了,皇兄不去,只可惜了我和容珍云眠三人,也只得勉强将就了。”
“你们三人去钓鱼?哼,她们俩舟会钓鱼?”柏弈听了,忍不住把他们一顿排揎,“说到程云眠,程家的老三似乎离家已有多半年了,好像去了栖州,你在栖州可有熟人?”
柏峤不会为官主事,但要说交友,倒是遍天下啊,他为人随和,三两句就跟人称兄道弟,为人还仗义,出手也大方,且又是亲王,自不必说了,“不是臣弟吹啊,别的事臣弟不敢拍胸脯,交朋友这件事臣弟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朕也知道你本事,”柏弈听了顺杆子就把柏峤一顿夸,有件事还须得柏峤给他帮忙,若是不卖他个好,到时候又得费多少口舌,“亏得你们想得出来,大冷天的钓鱼。”
柏峤见柏弈态度有所转变,想来是有事求他,那就更好开口了,便道:“那有什么,臣弟已经吩咐人在御膳房里挑了十来条鲤鱼、草鱼、鲈鱼,到时候用把鱼装到大网子里,多便宜,钓起来了就地烤了吃,有趣极了。”
柏弈看柏峤说的那么有趣,也跟着笑了,成日里的奏折堆积成山,他就是一个顶十个,也有疲惫的时候,索性就歇息半天,“你说的这么有趣,朕倒是也有些期待了。”
“皇兄能去臣弟很是高兴,可是既然大家是去玩乐,”柏峤也不知道柏弈是个什么意思,一会儿疾言厉色说不去,一会儿又笑容可掬满怀期待,“皇兄去了,有些规矩可否免了,不然大家玩不自在。”
柏弈一听就知道这话不是出自柏峤之口,但是也不说破,“成,有些规矩免就免了。”
“多谢皇兄,既如此,那臣弟就不打扰皇兄了,”柏峤得到柏弈的答允,自然要去报信儿了,便找了借口辞了出来。
柏峤一走,赵寿全便进来讨柏弈的示下,在哪里用午膳,然后又貌似无意地道:“这王爷也真是能啊,这么快就和程小姐们打成一片了。”
云眠从柏峤派来的小太监口里得知柏弈要去,心里高兴,乐呵呵地就去找明月,她想着若是明月知道柏弈要去,肯定会一扫之前的阴霾。
“月姐姐。”云眠在明月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没人,一问伺候的宫女才知道明月在洗头发,她闲着无事,便坐在明月的梳妆台的凳子上等着。
明月的梳妆台上真是琳琅满目,胭脂水粉盒满案,她虽然不喜欢这些,但也好奇地一一揭开瞧了,案上还有个大些的匣子,朱漆金锁很是精致,云眠心里喜欢,便也打开瞧了,却在里面看到一张纸。
云眠十分好奇,明月这么有收拾的人怎么会放一张纸在胭脂盒里,出于好心,她便把纸拿了出来,顺手打开一瞧,结果却让她大吃一惊,她心惊不已,往外瞧了瞧,还好无人,便又按原样折好,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云眠妹妹啊,你在等我?”明月洗完头收拾利索进了屋来,见云眠坐在她的梳妆案前,上前两步问:“怎么坐在这,也不怕冷着。”
云眠手心有些冰凉,勉强笑了笑,道:“我平日里也没工夫打扮,趁着月姐姐洗头的功夫,我也好照照镜子,可不是,我的手都有些凉了。”
“你找我可有什么事?”明月拨了拨头发,拉着云眠到里间去了,那里面暖和一些。
明月披散着头发,在云眠眼里,这样的明月别有一番风情,“我找姐姐是有事,两日后我们去钓鱼,月姐姐同去吧。”
“我都说了,不去。”明月本来还挺高兴的,见云眠是为这事来找她,心里便有些不自在了,脸色语气都不好。
云眠有些生怯地看着明月,“月姐姐,王爷说皇上也要去,所以我才来跟你说的,既然月姐姐不想去,那我就先告辞了。”
明月没想到云眠这么有心,知道她近来的脾气不好,却还是想着她,心里又生出一些歉疚来,脸上也柔和了许多,“云眠妹妹,对不住,你一片好心,我还和你发脾气。”
“无妨,我知道月姐姐近来心情不好,我和月姐姐相好,月姐姐有脾气冲我发,这才显得咱们亲密。”云眠也不是那么小肚鸡肠,她们姐妹多年,她不会为这点小事闹生分,只是往深了想,心里还是有些寒凉。
明月拍了拍云眠的手,亲自斟了茶送到云眠手里,道:“这盏茶就当我这个姐姐给你赔罪,姐姐真是不应该啊。”云眠真心待她,亏得她这几天还一直疑神疑鬼,又摆了那么多的脸色给云眠看,当真是惭愧啊。
云眠看着明月一脸的内疚,反倒安慰起明月来,“月姐姐,你说这些就生分了,咱们拌嘴的还少了?”她心中猜想,明月说的惭愧,是不是另有所指呢,毕竟这些小事也不足她斟茶致歉啊。
“那就好。”明月笑了,又责怪云眠不知道添衣服,又给她捂手,姐妹俩亲昵无间。
云眠笑着将手从明月手中抽出来,搓了搓,笑道:“那月姐姐是答应要去了,可不许反悔,”说着便站起来抚了抚肩膀,道:“月姐姐快将头发烤一烤吧,我回去添件衣服去。”
慧心是个贴心的丫头,知道静妃心中委屈,别的事情做不来,给主子尽点心意的事还行,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