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亦凡将脚步的步幅缩小,在这紧要的关头,他务必小心谨慎,将全部精力调动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啪嗒!”
一道声音响起,接着从头顶上方落下一个东西,直接掉到卓亦凡的脚前,差点就砸倒他的脑袋。
卓亦凡本能的朝后躲闪一下,睁眼去瞧,发现掉落的是一件破旧的衣服,而这衣服他非常熟悉。
他盯着那件衣服,想了又想。
是那个单眼人的!
他记得很清楚,几年前的那次,自己误闯阴宅,睡得迷迷糊糊,不知是梦,还是真正的现实,他发现那个浑身长满氄毛的单眼人,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当时由于极度恐惧,所以他对单眼人的容貌和装饰,非常清楚,可谓刻骨铭心。
此时,卓亦凡的心陡然升腾到嗓子眼,这个鬼东西竟然还在!
只是为何他不直接闪现在自己面前,让自己吓个半死,而是采用丢衣服的形式,让自己小吓而已。
难道他现在就在屋顶吊着?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衣服从上面掉落。
卓亦凡这样想着,他感觉头顶上方,好像还真有东西,被悬挂着,好像人上吊一样。
但是,卓亦凡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平视着前方,或者低头看脚下的衣服,他害怕看到上面那个东西,不知又在以什么样的恐怖表情吓唬自己。
人就是这样,虽然知道有些东西的真实情况,但是就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或者害怕真相,或者害怕尴尬,或者害怕吓死。总之,人很多时候,总喜欢像鸵鸟一样,将头深深埋入沙堆,为的就是逃避现实的残酷,让心里稍稍安适些,尽管这种安适转瞬即逝,更可怕的结果还是会出现眼前,但是能有片刻的安宁,总比直面惨淡的结果更好些。
卓亦凡眼下就是如此,他明明感觉到脑袋上方悬挂着个东西,像秋千一样不断晃来晃去,他甚至感觉到因为晃动而产生的风,将他的头发掀起。
但是,他依旧没有勇气抬头去看那邪恶的东西,只是用人固有的本能进行防御,仅此而已。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逃避了的。越是逃避,它越是找上门来。越是躲避某些东西,那东西对你反而蹬鼻子上脸,越发对你感兴趣,越发觉得你好欺负,于是对你的捉弄和欺侮变得无以复加。
卓亦凡此时只感觉脑袋上方的那个邪魅之物,不断往下滑落,因为不断有灰尘往下掉,甚至落到他的脑袋上。
他用眼平视着前方,但是眼睛却使劲斜瞟着,他还是想知道上方到底是什么东西。
随着角度的抬高,他发觉上方吊着的东西越来越低,离自己的脑袋越来越近。
不会是个妖鬼张开血盆大口,要咬掉自己的脑袋吧?
这个奇怪的想法忽然闪入卓亦凡的脑海,因为他感觉那掉下来的姿势,就像一个东西在张着大嘴,露出尖锐的獠牙,想哈赤一口将自己的脑子咬断。
感觉那东西真的要张口咬掉自己的脑袋之际,卓亦凡快速往后退一步,那个黑影忽的一下掉了下来,没有咬到自己的脑袋,不过却只有一步的距离。
卓亦凡两掌赶紧运力,想将深厚的玄气推出去,就在他将要推动之时,却发现前面掉落的是条裤子,而折条裤子上面全是灰尘,看得出它已经好久没有动了。
卓亦凡慌忙抬起头,发现屋顶上方原来是根粗实的椽子,上面不断飘落着灰尘,这两件衣服应该是从上面掉落的。
像刚才那件上衣一样,卓亦凡发现这条裤子也是很熟悉。每错,它也是那个单眼人的。
这个单眼人在搞什么鬼?难道还想吓唬自己不成?
卓亦凡感觉这个单眼人并不想害自己,不然的话,几年前就把自己给掐死了,可事实证明,他没有,反而引导自己找到了飞天陨石。
他是谁?难道真是岳宏堂的祖上?
卓亦凡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那个单眼人,尽管如此,他还是警惕性很高的张望着。
良久,并没有任何异动,屋子里的气氛好像也减少了些邪魅的气息。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卓亦凡心境的归于平静,恐惧感大大减少。
见四周并无危险,卓亦凡弯下腰去捡地上的衣服。
他将衣服提了起来,不断有灰尘飘落,乌烟瘴气的,搞得卓亦凡有点想咳嗽。
他猛然一呼吸,衣服也跟着他身体的节奏抖动了起来,嘶啦一声,裤子破碎了。
卓亦凡接着捡起,提起来观察,嘶啦一声,裤子还是接着破碎。
看样子,这裤子已经糟了,也难怪常年不见太阳,又在阴暗潮湿的环境里,不破碎才怪。
他接着将最初掉下来的上衣捡了起来,刺啦一声,咣当一声,衣服掉落,然后从上面也掉落一个东西,撞击着地面发出貌似金属撞击的声音。
见到这种情况,卓亦凡感觉衣服上面肯定掉落一个金属牌牌,他对这种声音太熟悉了,因为他们卓剑山庄出入就凭这种金属牌牌。
小时候,他和卓异,还有吴安经常用这些牌牌,当游戏道具,用来相互砸击,将对方的牌牌砸翻过来就算赢,对方的牌牌就归自己。
他用脚踢了踢衣服碎片,想从中找出那个金属牌牌。
一番寻找,终于找到那个布满灰尘的金属牌牌。
卓亦凡用破旧衣服使劲擦了擦,上面逐渐清晰起来。
但是,当他看到上面的图案和字迹时惊呆了。
因为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