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吴安大喘气似的讲述,每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卓异显得有点不高兴。..
异脸色变了,吴安于是又讲了起来:“然后,我就爷和二爷站在前面,不停的向我伸着手!”
“你胡说!我爹在大堂里面盖着呢,我大伯在他书房里盖着呢,怎么可能跑到那里去?那你说说,他们有头颅吗?”卓异说道。
“没有头颅,肢体也是残缺的。”吴安小声道。
“怎么可能呢?这也太邪门了吧!别告诉我,你见到的我爹和大伯都是厉鬼!”卓异愤然道。
异生气了,梅管家赶紧出来圆场。
“异儿,你别生气。我们不都听说过嘛,那几间旧屋里很是邪门,会让人产生幻觉。如果刚才安子说的都是真的,那他就是产生幻觉了。”
听到梅管家为自己辩解,吴安感激的不住的点头,“我说的确实都是真的!”
听到梅管家和卓异这样说,卓异愤怒的表情稍稍变了变,不再怒目而视。
“那真的如此邪门吗?”卓异不解道。
“听说一个人内心中藏着,让自己感觉是负担的秘密,会在那旧屋里呈现出来。”梅管家捋着胡须道。
“哦。”卓异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接着则是三人长时间的沉默。
良久,梅管家开口打破了沉寂。
“异儿,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收拾院子,给老爷夫人他们出殡。我们都早点睡吧。安子,你好好照顾凡儿,好好睡一觉,你们有的忙了。”
听闻这番话,卓异和吴安都点了点头。
然后梅管家跟着卓异走出了卓亦凡的房间,吴安则收拾了一下地上,给卓亦凡盖了盖被子,关好门窗,方才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夜已深,带着困倦,卓异和梅管家很快熄灯躺下了,而吴安则打起了呼噜,他真的因为又累又吓,身体特别疲倦。
深灰色的天空,依旧在飘着雪花,寒风阵阵袭来,将地上的雪飘起,然后吹落。那被雪覆盖住的尸体,则在风吹下有点晃动,不知是雪动,还是尸体在动。
偌大的卓剑山庄显得很是空旷,万籁俱寂。屋檐上少有的几盏油灯,泛着微弱的黄光,那灯油不断下降,直贴盏底,灯芯则焦碎不断,光照的范围和高度不断缩小,让人明白什么叫油尽灯枯。
在锻造阁,以往夜间繁忙的景象,一去不复返,只留下残存的炉火飘着青烟,连那躺在铁板上的半成剑品,也孤独难眠。
卓剑山庄的大门上,虎耳鼻在风的摇曳下,有节奏的拍着铁门,叮叮当当,很有节奏感。那踏着拍子的奏鸣仿佛是一曲伤逝的哀叹,同情着无数个惨死的孤魂野鬼。
忽然间,大院里又响起了“咯吱咯吱”的声响,好像是踏在熟睡之人心尖上的利刃。
“咯吱咯吱……”
它不停的传来,然而困倦的几人已经熟睡,没有人用恐惧与其共鸣。
但是,咯吱的声响并不以此为意,它还在响着。声音过后,那雪地里留下长长的印痕,歪歪斜斜的两只大脚。
那大脚印,在卓亦凡房间前停留了片刻,然后又咯吱咯吱的朝前走去。
少顷,通往卓剑山庄旧屋的路上,就留下绵延不绝的印痕,那双大脚来到了旧屋门口。
风还在刮着,雪仍然在飘落,一片一片落在那人的身上。他既没有进去,也没有掸去身上的飘雪,只是在静静的站着。
他是谁?
是人是鬼?
站在充满邪魅力量的旧屋前,他想干什么?
他想了解那旧屋吗,那他还不进去,他在迟疑什么?
既然是在迟疑,那他就很了解那旧屋喽,不然的话,为何要迟疑,无知者无畏啊。
他还是站在旧屋门口,一动不动,任凭风雪的吹打。片刻之后,他已成为了雪人,可是他还是一动不动。
少顷,只听双拳紧攥的声音,他迈开了脚步,,他一直在跟自己较量——恐惧旧屋邪魅力量与想一探究竟的心理一直在打架。
既然恐惧,为何还要一探究竟?难道只是对着充满神秘力量的旧屋感兴趣?没这么简单吧,他是不是要找什么东西,不然为何还要冒着无法走出旧屋的风险,去探究呢?
他将那关上的半扇门轻轻推开,然后朝旧屋正屋慢慢靠近。他走的很慢,也很轻,他没有拿任何能照出光亮的东西。
也许他不是人,他不需要照亮的东西,反而光亮的东西让他恐惧。
不是没有可能。
若是以往,旧屋绝对是漆黑一片,可是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落在地上厚厚一层,落在房檐上很是实在。这些厚实的大雪,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反而成为了镜子,成为了能反射光亮的镜子。
于是,漆黑的旧屋反而有雪白的亮光照进,虽然是朦朦胧胧,是清楚,但是已经能够位和大致轮廓。
也许正是因为下起了大雪,他才借助这个时机进来吧。因为那旧屋见不得光亮,不然就会出现幻觉,严重者走不出幻觉,于是精神就错乱了。
能够走出的,微乎其微,吴安就是一个,他命大竟然逃了出来。
那是他安能够逃出来,才进去的吗?那他是刚才躲在旧屋门口,要堵吴安的那个鬼东西吗?
不知道。
可能他认为自己没有吴安那么幸运,所以他对进去旧屋,设置了更加苛刻的条件,那就是不带火把,就那样黑不棱登的进去。
就在人们还在好奇他是谁,要干嘛时,他已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