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太太会保你?”熙凤直接反问。
“反正二奶奶得请示了太太才能处罚我,我是太太的陪嫁。”王善保的嘴硬道,刚才已经有人被扔出去了,应该回去找邢夫人的。熙凤这样张狂处置大房的管事婆子,邢夫人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就算太太来了,你也逃不掉的。”熙凤冷笑。
“今儿个这事怎么了,大清早的,鬼哭狼嚎的。”熙凤话音刚落,大门就被打开了,邢夫人带着丫鬟婆子已跨过门槛往熙凤这边走来。
熙凤笑吟吟起身走到廊下对邢夫人行礼:“儿媳见过太太。”
“起来吧,哼,我可当不得你的礼,你是正经的管家奶奶,想处置谁就处置谁,连我的陪房都可以直接打。”邢夫人已在熙凤方才的宝座上坐了,一拍小几:“还有什么你不敢的?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太太?”
“太太这么说可愿望儿媳了,儿媳可是在为太太分忧。”熙凤丝毫不惧邢夫人,直言道:“儿媳是太太的正经儿媳妇,她二人却丝毫不把儿媳放在眼里,这要是传出去了,懂事的自然会说是她们不好,可那些不懂事的就要说这是太太瞧不上儿媳,所以太太的陪房也不把儿媳放在眼里了。太太对儿媳一向慈爱,怎么会瞧不上儿媳呢,她们如此作为,难道不是给太太抹黑?儿媳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她们做抹黑太太的事情的。”
邢夫人方才是被那被打的婆子一番挑唆,直接换了一身衣裳就直接来找熙凤,却没想到是她的陪房先给熙凤没脸,此时有些尴尬,但她到底是长辈,哪有那么容易在熙凤面前承认错误?
“她们自然也有不对,但你这样责罚是不是太重了?到底她们是我的陪房,跟了我那么多年,儿媳妇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她们吧。”邢夫人还要说情。
“哪怕她偷了太太的首饰?”熙凤不想和她多费口舌。
“你说什么!”邢夫人一向小气且首饰不多,娘家又寒酸,如何能容忍下人偷她东西,连忙让丫鬟去给熙凤搬个凳子来,拉着熙凤的手急切询问:“你说她偷了我的首饰是怎么回事?”
“太太丢了几次首饰就没怀疑过?”熙凤反问:“不仅仅是王善保家的,还有费婆子,太太若是不信,现在就派人去她们住处搜查,定有所获。再者儿媳还要告诉您,她们二人虽深的您的信任,背后却没少说您坏话,说您小气、铁公鸡、小门小户没见识、比二太太差得远了,不得老太太喜欢都是自己作的,她们还说了很多更难听的,儿媳实在难以启齿。这件事太太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悄悄问问别的婆子,可以问问府里那些还没进来的五六岁的家生子。她们吃酒赌钱时都说的是什么。太太让儿媳饶了她们,儿媳得有多大的胸襟才能容得下这等背主之人?她们现在能偷盗太太的首饰,诋毁太太,以后就能偷盗咱们荣国府的财物,诋毁咱们荣国府。太太,老爷可是袭爵的长子呀。琏二爷如今也越来越出息了。”言外之意,别问现在荣禧堂住的是谁,将来荣国府都必定是大房的。
熙凤一席话说完,邢夫人已黑了脸,重重在几上拍了一下:“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这些混账!”
再看向熙凤,邢夫人已换了一张脸,拉过熙凤的手轻轻拍了两下:“好儿媳妇,你做得对。方才我是被这些混帐东西蒙了心,这些混账背主的东西,你一定要好好整治。”
熙凤又反过来拍拍邢夫人的手:“太太您请瞧好吧,这些人,儿媳一个也不会轻易饶过,儿媳要让她们知道,不把您放在眼里的代价。您只管坐着,看儿媳如何给您出气。”
邢夫人听了这话,便只管坐着。丫鬟已另外搬了一张椅子了,摆在邢夫人旁边,熙凤坐下了,又让平儿念了这半个月内收集到的王善保家的和费婆子的一条条罪状:在背后嚼舌根说贾赦与邢夫人的坏话,偷盗主人财物银两,用荣国府的名头在外面低价强行买卖农家良田几十亩,在管家奶奶跟前拿乔装大,喝酒赌钱擅离职守等。
平儿念完,熙凤直接让钱嬷嬷带着八个陪嫁之人去她们的住处搜东西,同时又让婆子给她们每人掌嘴三十,杖责五十。熙凤还特意给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会意,专门不用破布堵住那两人的嘴,有意要震慑邢夫人一下。
掌嘴时,邢夫人还能坐住,但当看到王善保家的与费婆子先后被按到凳子上,被行刑的婆子拿着棍子一下下狠狠打在屁股上,听着她们撕心裂肺的嚎叫,邢夫人却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再看熙凤,却发现熙凤面色如常,还端起茶盏品了起来。
邢夫人想不明白,熙凤才十四五岁,怎么就不怕呢?
偏熙凤还笑着对邢夫人道:“太太请喝茶,这是我娘家婶子差人给送来的普洱,您尝尝可还能入口,若喜欢我让人送一包过去给您。”
“挺好,挺好,”邢夫人努力扯出一抹笑,不想在熙凤跟前输掉太多阵仗:“儿媳妇你留着自己喝吧。”
熙凤已笑着对青儿吩咐:“去取一包来给太太带着。”
“儿媳妇,这板子也打了,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邢夫人哪里喝的进去茶。
“其余玩忽职守的已被我撤了管事之职,这两人并其他几个恶奴自然是要送官的,”熙凤见邢夫人又想说什么,连忙拿话堵了她的嘴:“太太您可要清楚,她们并她们的家人都是顶着咱们荣国府的名号在外面干了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