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都昏昏沉沉的,加上没有吃早餐,浑身没力气,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顾承中把空调开了,还不放心似地,脱下外套给我搭在身上,我有点嫌弃要推开,他瞪我一眼,“病了能不能温顺点?”
然后我就不说话了。
到医院后,停好车子,他还要背我,我不肯,我说,“这么多人看着,你丢不丢人?”
“你要想光着脚进去,我也没意见。”我一看脚下,呵呵哒,刚才在走道里,我拖鞋弄丢了,赤着脚,要真走进去,我才丢脸。
最后没办法,他只好抱着我去急诊室,把我扔在椅子上,跑去挂号了。
普通门诊太多人排队,顾承中挂了个国际门诊专家号,一个号五百块钱,我在心里膜拜这个壕,可想想,享受的人是我,我这么说他有点不地道。他抱着我往国际门诊部去,医生已经在等着,看了一圈下来,确认我发烧了,三十九度六,再烧一会儿,我估计得烧死。
医生说吃药来得慢,且受折磨,顾承中一声令下,“给她挂水!”
然后我就被送去病房躺着挂水了,迷迷糊糊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顾承中抱着电脑在病房里开会,他助理站在边上,见我醒了。跟我点点头,笑了笑,而顾承中专注地看着电脑,都没屌我。
点滴也挂完了,我百无聊赖,又不敢吭声,只能躺在床上静静等着,大约半小时后,顾承中开完会,他助理把电脑收起来,他吩咐说,“这两天我在家里办公,资料送到我公寓去。”
助理点头说好,然后收拾了东西滚蛋。
顾承中起来伸了个懒腰,一脸冷漠地看着我,冷笑说,“洗冷水澡了?”
我撒谎,“没有。”
“容嫂说你浴缸里的水忘记了放。”顾承中淡淡说。
呵呵呵呵,拆穿我了,昨晚停电了,我哪里来的热水洗澡?
我咬咬唇,不再言语。
顾承中冷笑了声,走到柜子前,打开保温盒,把里面的粥倒出来,还是热腾腾的,冒着烟,估计是容嫂送来的。他倒了一碗粥,用勺子喂我,我盯着他,“你是不是傻?我这样怎么吃?”
我还躺着呢,灌进去吗?
顾承中瞪了我一眼,然后搁下碗,把我扶起来靠在床头,背后垫着枕头,这才端起粥喂我,他把勺子堵在我嘴边,我伸手去拿勺子和碗,他拧眉,冷声命令说,“你就不能听话一次?别动!”
好,你厉害,这次还是你赢了。
然后他就一勺子一勺子的喂我喝粥,全程冷着脸,跟我欠他两毛钱没还似的,我??喝着粥,享受着被人伺候的感觉。喝完了一碗,我还想喝,他也耐心,又倒了一碗,这时候,他电话响了,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反正说了两句,顾承中冷言冷语回应,“没时间。”
对方声音一下拉大了,是个男的,“周末你没时间?开玩笑!”
“要照顾病人。”顾承中冷声说,“就这样。”
然后我一脸懵逼,看着他把电话挂了,调成静音扔到一边,见我呆呆地看着他,他问我,“你还吃不吃?”
“吃!”
我想堵住我的嘴,堵住我的思维。
其实就是个发烧而已,顾承中非要我在医院住一晚上才走,因为第二天要挂水。我拗不过啊,只能说好,事实上,他根本都没问我的意见。
夜晚张骏来看我,算一算,我好久没去会所了。他买了水果和蛋糕给我,看顾承中在,礼貌地招呼顾先生,顾承中也识趣,见我和张骏有话要说,一个人滚出去打电话了。
人走后,张骏就开始嚣张了,戳我脑门儿说,“你怎么回事儿?万年不生病的人,一下子就倒了!”
我调侃说,放心,没有我,卡萨不会倒闭的。姑娘们还老实么?
“你还不知道?”
“不知道啥?”我悻悻地说,“难不成我走了,小妖精们要翻天了?!”
“不是,那个,你知道吗?刘思涵来了,”张骏叹气说,“顾承中不知道哪里把她找来的,现在你回不回去都可以,刘思涵帮你看着呢。你手下的姑娘,她现在带着。”
我惊呆了,瞪大眼睛说,“刘思涵怎么会来!”
“那年她走了后,我们就没消息了,前天在场子里碰见,我也愣了,然后聊了几句,说是刚从广州回来,熟人介绍来的,广州那边出了点儿事儿,我们都在上海,她来混口饭吃。”张骏说,“没想到,她还是在这一行里。”
我怼了张骏一下,“既然来了,就别这副表情看人家,好歹人家喜欢你那么多年,你这样,她会伤心的。”
“可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她偏偏来了卡萨?上海那么大,偏偏来了这里。”
“有什么好好奇的?难不成你要说她和顾承中有一腿?”
“切,乱说!”张骏白我一眼,“谁不知道顾承中眼里只有你?这么多年,他身边还有别人吗?杨小唯,全世界的人,就你眼瞎。”
“我瞎你大爷!”我急了,骂他说,“你站在哪边的?”
张骏悻悻然,不说话了,我问他帮我查的事儿怎么样了,他说,查到了,但是呢,也没什么好玩的,豪门里的恩怨是非,左不过一个钱字。
他说,顾家原本有三个儿子,但是呢,老二在十几岁的时候一场车祸死了,剩下老大顾启中和老三顾承中。但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