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和医院住院处二楼,董晓军和张惠面色沉重的在病房内。
张惠的神色倒是不错,只是心情明显不佳。
董晓军则是神色和心情都相当差,蓬乱的头发,一看就是因为烦躁不停的揉搓过。
白雪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看似全神贯注,实则根本没有看进去任何的文字。
这样的场面已经持续了几天了,每天下班后董晓军都来到医院,把当天的工作向张惠进行汇报。
与其说是汇报,不如说是倒苦水,董晓军的压力确实很重,他太想证明自己,也太想承担这份责任。
以前沐枫在的时候是内忧外患,在沐枫的参与下,算是暂时的解决了外患,也平息了内忧。
可是这毕竟是暂时的,fg突然的降低精工的授信额度,让精工和梅紫涵措手不及。
张惠受伤住院,董晓军暂时的负责销售的具体工作,他不可谓不努力。
董晓军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奈何前一段时间,他们追款追得很凶,劲道用的过猛,这个时候压榨已经起不到作用。
而且这一次精工面临的不仅仅是资金的问题,而是代理权的问题,这对精工和梅紫涵来说是沉重的打击。
屋漏偏逢连夜雨呀,众多的事儿都集中在这段时间内爆发,梅紫涵被打击的很惨。
精工从成立到至今,拳头产品就是fg,占据了销售额近百分之七十,如今fg突然之间的降低授信额度。
没有新的款项进账,就没有货物,而且条件苛刻,只要电汇,承兑不收,近乎是在逼迫着精工放弃代理权。
梅紫涵很是消沉,董晓军是一筹莫展,而张惠是心有余力不足,精工的局面已经是岌岌可危。
董晓军现在每晚都陪着张惠坐到十一点,然后才和白雪一起离开。
最初的时候,董晓军还是藏着小心眼,就是不想白雪晚上也在这里陪着张惠。
在加上时间太晚,白雪一个人回去他不放心,于是就不顾劳累每晚都来协和医院。
可是最近,他来这里已经没有了这个心思,唯一还能倾述的人,就剩下张惠了。
他也曾经想过给沐枫打电话,可是每每拿起电话,看着号码出神了半天,也不知道和沐枫说些什么是好。
公司的事情已经讨论了无数次,能想到解决的方法他们也都在尝试。
张惠把沐枫的提醒也告诉了董晓军,董晓军现在也在主推国产轴承,可是这些都需要过程,需要时间去接受。
张惠也和sf公司北方区的代表电话进行了沟通,可是对方不知从那里得到了消息,认为fg要清退精工,是因为精工的资金链出了问题。
对方笑着打着哈哈,只是说要有个考察期,时间不长要半年,这半年内的条件和fg几乎是一样,承兑不要,只要电汇。
两人绞尽脑汁,也找不到能现实的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两天晚上其实两个人一直在炒之前的冷话题。
他们也只能相互的鼓励着,不能泄掉了这口气,要是没有这口气撑着,那么精工真的就要垮掉了。
相对无言的坐着,熬着时间,只有等到了十一点,两个人才能真正的从这种低落的状态中暂时的解脱出来。
白雪每天都看着,两个曾经喜欢自己,现在还在喜欢着自己的两个男子一天天的消沉。
尤其是董晓军,以前一直觉得他胸无大志,没心没肺,可是最近明显的忧郁起来,人也消瘦了很多。
病房的门被敲响,没有等他们反应,沐枫推门而入。
董晓军惊讶的望着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沐枫,你怎么来了?”
张惠也调整了一下在病床上的坐姿,同样诧异的问道:“是呀,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白雪也看着沐枫,默默把手里的书合上,放在了一边,神情有些拘谨的站起身来。
沐枫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也不管董晓军,“没啥事,就想着过来看看你。”
董晓军感觉沐枫好像把自己当成了空气,用手在他的肩膀上推了一下,“啥意思,看不见我是不?”
沐枫回头面无表情的说:“我是来看病人的,你有病呀?”
董晓军一本正经的回答:“是的,我有病!”
沐枫指着病房的门,“出门下楼,急诊的医生还在……”
白雪踱着步拿起了水壶,“我去打壶热水……”说完很是识趣的离开了病房。
董晓军拉着沐枫就要起来,“起来,就这一把凳子,被你占了,我坐那里?”
沐枫含沙射影的说:“这屋子本来就不没有你的位置,你不觉得你在这里格格不入吗,你呀,本来就是个多余的人……”
董晓军装作听不出来沐枫的冷嘲热讽,抢白道:“靠,就你着没良心的,总是看不到你的人影,我可是每天的都来陪着张总。
还兄弟呢,你现在是身在福中,早就忘记了我们这些穷困潦倒的穷哥们了。”
张惠拍了拍病床,“晓军,坐这里。沐枫,你也别和他掐了,怎么了,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董晓军走过去坐在病床边上,“估计是在家里呆着无聊,想过来看看我们的惨样……”
董晓军一肚子的委屈没处发泄,就想着和沐枫拌拌嘴,能让沐枫难受一点,他心里仿佛也会舒服一些。
沐枫不想搭理董晓军,知道董晓军这是在没事和自己找事,看他都发的凌乱程度,就知道他正在烦躁期。
自己来之前,沐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