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啪”一声大腿被长萧狠狠敲了一下,薛莹痛得浑身一抖,却不敢躲。“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啊?你怎么不少根胳膊少条腿算了?”
薛莹腆着脸:“少了胳膊和腿不好干活呀。”
“你还说!”“啪”地又是一下,“我聪明一世,怎么收了你这个又笨又窝囊的徒弟?”
“我没窝囊。”薛莹辩驳。明途师父骂她又笨又窝囊,她却只辩驳了窝囊这一点,竟然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另一点。
明途师父气得戳她脑门:“你笨就算了,遇到危险还不会跑啊?我辛辛苦苦教你逃命功夫,你就只是拿来装猴子逗我开心是不是?”
薛莹眨巴着眼睛:“唧唧。”居然真的扮起了猴子。
“噗嗤!”一直在角落眼观鼻鼻观心的明心和明法忍不住笑喷,就连向来沉默寡言的明思都露出了忍俊不禁的样子。
被薛莹这么一闹,明途师父的怒火也顿时浇灭了一大半,想继续发威都发不出来了,扔掉长萧躺回床上:“把她带走,烦死我了!”
“是。”三个小尼应声,将薛莹带出去了。
回到房间之后,明思给薛莹换药。拆下纱布的时候明心倒吸一口冷气:“阿弥陀佛,怎么伤得这么重?”
“现在已经好多了。”薛莹僵着脖子不敢乱动,问,“明途师父的身体看起来不大好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川帅死了的事情,她知道了吗?
“从去年入冬以来就半死不活的,这次要不是你出了事,她还不知道要死气沉沉到什么时候呢。”另外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众人抬头,发现是明觉师父。
明觉师父放下药篓走过来,看见薛莹的伤势之后也是皱了皱眉头:“你是想要气死明途吗?”
薛莹十分汗颜:为了这张脸,她真是一路被骂啊!
明法道:“照这个样子应该会留疤吧?明澈,你想改行当强盗吗?”
“喂,我才是受害者,你们怎么都来骂我呀!”薛莹忍不住抗议。
“别动。”明思警告了一句,让薛莹缩了一下脖子乖乖呆好。
明思给她上了药之后并没有重新缠上绷带:“先这样吧,每天擦药五遍,三天之后我再来检查。”
“哦。”薛莹抬头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问:“真的很丑吗?”
所有人都在点头。
“出家人是不看皮相的,可偏偏你的师父是明途那个家伙。”明觉感叹,“接下来有你受的了。”
半夜,睡梦中的薛莹被人轻轻拍了拍没受伤的右脸。“醒醒。”
薛莹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猛地起身做出防备姿态。
“你吓我一跳!”这句话不是薛莹说的,而是那个忽然叫醒她的人说的。
薛莹很是无语:半夜来吓人,你还有理了是吗?
不过从她已经从声音听出了来人的身份,所以抱怨也只能憋在肚子里,不敢说出来。“明途师父,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躺回去,别乱动。”明途师父命令。
薛莹十分无奈地重新躺回去,黑暗中听闻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一种冰冰凉凉的东西被摸在了她左脸的伤口上。
“这是什么?”
“别问,别动。”明途师父继续抹,“也不许告诉任何人。”
明途师父抹上去的药极为有效,不但让薛莹有些隐隐作痛的伤口舒缓了许多,甚至让天气原因造成的燥热感也消退了大半。薛莹闻着那种清爽的药味,觉得眼皮渐渐沉重。
待薛莹的呼吸渐渐平稳,明途师父又等了一会儿才悄悄出门离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薛莹还以为自己做梦了,结果第二天晚上她又被明途师父叫醒,继续抹上那种不知道是什么的药膏,她才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
明途师父不许她多问,也不许她告诉任何人,所以她只能把满肚子的疑惑藏在心里。第三天明思来检查伤口,十分惊异地发现薛莹的恢复情况大大好于预期。
“看来你的愈合能力挺好的呀,怎么之前伤成那样。”连明心都看出来了,“你们家里是不是虐待你了。”
“没有啦。”薛莹十分心虚。
晚上明途师父再来的时候她忍不住问:“明途师父,这到底是什么药啊?”
“你再问小心我打你屁股。”明途师父上完药点了点她的额头,“笨丫头,真让人操心!”
这种诡异的情形一直维持了好几天,然后某天夜里,当明途师父正在给薛莹伤药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撞开了。
“明途!”明觉师父出现在门口,吼。
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然后明途师父迅速反应过来:“三更半夜的,你叫什么叫!”说着想要偷偷藏起手里的小药罐。
明觉才不会让她轻易糊弄过来,闪身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将小药罐夺了下来,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再次吼起来:“你不要命了吗?”
“别吼,我耳朵疼。”明途师父声音里明显带着中气不足,显然有些心虚。
“这几年天气不好,这种草药本来就不多,你居然还拿来给别人用,要是哪天你发病了没有药,你想活活疼死吗?”
薛莹这才知道明途师父竟然拿她的救命药草熬成了药膏给自己治伤,顿时急了:“明途师父,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说了你们肯定会反对啊。”明途师父吊儿郎当地挖挖耳朵,“没关系的,今年是大旱之年,雨水少,我发不了几次病。再说了,实在不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