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莹明显愣了一下。
“我知道我的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是你和蓝庚之前毕竟是有过婚约的,这件事在我心里始终是一根刺。而且我看的出来,你在他眼里是不一样的,所以,我没有办法忍受你们以后继续私底下见面。”薛琰十分诚恳。
“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大小姐是怎么长大的……”薛莹摇头感叹,“想法太奇葩了。”
薛琰有些不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拒绝。而且如果你因为我跟蓝庚见面就觉得不舒服的话,那你就继续不舒服吧。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不想说更过分的话,就此告辞。”
“慢着!”薛琰拉住她的手,“不想说更过分的话?请问你所谓更过分的话是什么样的话?”
薛莹慢慢将她的手推开:“所谓更过分的话就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需顾及你的感受,就算你气死了,又与我何干?”
“你真的就一点情谊不讲吗?”薛琰声音有些尖锐。
“情谊?这种东西是相互的吧?你又什么时候给过我情谊呢?”薛莹头脑和心一样的冷,只觉得自己今天兴冲冲地来这里送祝福是个天大的笑话,“我和蓝庚见面你觉得不舒服,那我无端端被你猜忌我还不舒服呢!你要么改改自己的心态,要么等着憋屈死吧,因为以后我跟你丈夫见面的时候不、会、少!”丢下狠话,薛莹却始终觉得憋屈,转身板着脸走人了。
薛琰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气得额头上都开始冒青筋了。一个人撩开房间里的帘子走出来,腰身盈盈,暗香浮动:“我就说,她这个人野心不小。好好的一桩婚被别人横插一杠子,心里肯定不服气。”
“不服气又能怎样?今天之后,我就是蓝庚的妻子了。”薛琰微微抬起下巴。
那人冷笑了一下,如画般优美的眉眼带着嘲讽:“可你别忘了,她娘是什么样的人?”
薛琰的神色一震。
“她娘当初也不是没有人娶,而且想娶她的人里面也不乏青年才俊,可她是怎么选的?死皮赖脸赖在侯府,哪怕做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也要夺走我爹。有其母必有其子,两相比对,你真的觉得只要你嫁给了蓝庚就没事了吗?”
“蓝家有祖训,不能纳妾。”薛琰的话有些中气不足。
“那如果她连妾室的名分都不要呢?再说了,”那人凑到她耳边,“如果你死了,蓝庚再娶可不算违背祖训。”
“她敢?!”薛琰大惊失色。
“她娘当初对尚在襁褓中的我都下得毒手,你以为她们这种人还会知道良知是什么吗?”薛瑶神色严峻,“对付这种人决不能心慈手软,要不然万劫不复的就是我们自己。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继续做你的圣母白莲花吗?”
薛琰低头,许久才咬牙:“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她有机会破坏我的婚姻的!”
回到纷园之后,孙姑姑一看见薛莹的脸色就猜到了几分:“怎么?跟大小姐斗气了?”
薛莹气呼呼地坐下,让巧丫出去后才道:“其实如果她什么都不说的话我反倒愿意多为她考虑,可她一旦挑明了对我的怀疑和猜忌,我反倒不乐意了。我是体谅她的难处了,可她呢?!好心当成驴肝肺,当我是软柿子任她揉捏啊?哼,以后我偏要跟蓝庚见面,气死她、气死她!”
孙姑姑见她这样非但没有训斥她失了风度,反倒笑了起来,然后好奇地问:“小姐,怎么感觉回到侯府之后您特别容易生气?以往不管别人怎么误会你,你向来都是懒得过问、懒得辩解的呀!”
薛莹气馁地垮了肩膀:“大概是这建安侯府跟我气场不合吧。孙姑姑,貌似来自亲人的伤害总是特别戳人心。”
孙姑姑的眼神不由一黯,嘴角笑容酸涩:“谁说不是呢?”
冬寻进来了:“小姐,刚才您出去的时候,甄妈妈来了。”
“甄妈妈?三夫人不是说给她找了个更适合调养身体的地方安顿她了吗?她现在怎么样了?”薛莹忙问。
冬寻回答:“看样子应该还好,可是小姐,重点不是这个。甄妈妈是偷偷来的,不敢让别人知道。而且,听她的意思,她现在……”
冬寻支支吾吾的样子让薛莹很是着急:“她现在怎么样了?我一直以为三夫人不是那种会为难下人的人,所以没多问?难不成,三夫人亏待她了?”
“应该没有。”冬寻一脸为难,“小姐,我听甄妈妈的意思,她现在好像是姑奶奶那边的人。”
在场的所有人听闻这个消息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连孙姑姑都不例外:“怎么会?生什么事了?”
“她是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大小姐的婚礼上的时候偷偷来的,因为怕被人现,跟我也没说上几句话。她就是问我小姐脸上的伤怎么样了,还有小姐到底有没有跟蓝庚少爷私底下见面?”
薛莹眉头微微一蹙:“你怎么回答的?”
“我就说小姐脸上留了疤,所以现在出门都得带着面纱,至于蓝少爷的事情我没敢多说。”
“就算你不说,她恐怕也从你的表情中看出端倪来了。”孙姑姑沉吟,“不过,甄妈妈是什么时候去了姑奶奶那边的?怎么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侯府里的事情,我们本来就不灵通。”薛莹倒没有纠结这个,“不管她去了哪里,希望没有人为难她吧。不过三夫人她是什么意思?这件事为什么要瞒着我?”
孙姑姑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