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巧丫带回了最新消息。
原来当时薛璟的围巾被风吹到了树枝上,他想要从假山上爬过去取回来,结果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撞了脑袋,不但晕了过去,还直接掉进了旁边的裂缝里,夹在里面冻了大半天,幸好薛莹她们发现得早,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听说璟少爷醒了之后还说不了话,御医扎了他的手指放掉小半碗血才终于缓了过来,可把三老爷和三夫人吓坏了。”
冬寻觉得奇怪:“那璟少爷身边的小厮呢?怎么一个个都不在身边?”
“也是奇怪,平时贴身伺候的两个小厮一个得了风寒、一个起了疹子,跟着上学的书童因为奶奶过世赶回去奔丧了,所以昨天跟着伺候璟少爷的是两个临时派去的人。这两个人不了解璟少爷的习性,竟然没发现他偷偷从学堂溜了出来,所以当时还一直守在学堂外面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从学堂偷溜出来?”冬寻无法理解,“为什么呀?”
“不想上学呗,听夫子讲课多无聊啊!”巧丫理所当然地推断。
“那是你这种莽夫才会那么觉得。建安侯府是诗书礼仪之家,三老爷、三夫人还有二小姐都是大才子、大才女,璟少爷肯定也不差,怎么会不喜欢上学呢?”
“反正我听说璟少爷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学堂离偷溜出来了。”巧丫耸肩,“以前跟着他的人都能及时发现他的行踪,可这次阴差阳错之下差点丧命,估计他以后是不敢再那么干了。”看向薛莹,“小姐,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呀?”
薛莹从走神中醒过来:“嗯,人没事就好。对了,外面还没有人来接我吗?”
“还没呢。小姐,你到底要去哪里啊?上次也是,出门也不……”
“巧丫。”冬寻拉了她一下,“小姐说了,不许多问。”
巧丫鼓起嘴巴:“好吧,我不问就是了。可是小姐,我去买药的时候人家老问我抓那些药是做什么用的,我都回答不出来,他们说有几味药数量不多,要是不预定,下次就拿不到了。”
薛莹想了想:“那就先预定吧。冬寻,回头把订金拿给巧丫。”
“是,小姐。不过巧丫去抓的药有些挺贵的,恐怕我们自己流动银子不够用了。”
“那就用之前固定存储的那些。这些年我们也存了不少钱,是该花掉了。”
巧丫道:“可是那是冬寻给小姐存的嫁妆啊!”
说起这个“嫁”字薛莹就头痛:“不必了,赶紧花,千万别留着!”
………………
地牢里。
“我手上有一批定神散,但不知道该怎么拿给你。”
“来路不明的?”
“定神散这种东西还有明路来的吗?”
“那我换一种说法:如果你拿来给我,会暴露一些你不能让慕容勉知道的事情,对吗?”
“对。”
绥王往后一靠,以探究的目光打量薛莹:“你为什么要帮我?当初在天一崖的时候,你可不是这种态度。”
“那是因为你当时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才会想要教训教训你,不过你现在不是已经受到教训了吗?所以那件事就算翻篇了。”薛莹耸肩,“毕竟我是一个对事不对人、宽宏大量的人。”
绥王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慕容勉并不知道你是云阳公主的人?”
“最好别让他知道,他现在正卯劲想对付云阳公主呢!”
“怎么,他想要鸟尽弓藏?”
薛莹倾身:“云阳公主并没有偏帮你们任何一方。”
绥王冷笑。
薛莹只好坐回去:“算了,信不信由你。定神散你打算怎么办?”
绥王微微眯眼犹豫了一下。
“我知道你的顾虑,万一这是皇上指示我设下的陷阱,那么你派去接应的人就成了瓮中之鳖,运气不好的话甚至有可能会导致你仅剩的那点保底势力也会被清理干净,所以这件事确实很冒险。而且你唯一能仰仗的就是我的信用了。”薛莹看了看绥王的神色,“不过我在您那里的信用值估计是负数吧?”
“这段时间我倒是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绥王忽然道。
薛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分明活在连苍蝇都飞不进来的地牢里,但绥王不但活得优哉游哉,而且还能在皇上布下的金汤之中获得外界的信息,不由感叹英杰就是英杰,哪怕成了囚徒也困不住他们的魅力和能力。
“您怎么忽然对我的事情开始感兴趣了?”她掏掏耳朵,“之前不是挺无视我的吗?”
“因为我已经开始考虑把秘密告诉你。”
“别呀!”薛莹摆手拒绝,“这件事咱们从长计议,不用着急的。”
“难道云阳公主也不想知道吗?”
薛莹走神了一下,然后甩甩头将魂魄拉回来:“反正不用着急。你现在就告诉我,我没信心帮你守住它。”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有信心呢?”
薛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道:“等我有能力在皇上的强权之下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他是皇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你还不是臣。”
“我知道。”薛莹拉长声音,“可不搏一把谁知道结局会是什么样呢?哎对了,如果你把秘密告诉我了,你是希望是带着这个秘密死去呢还是把它告诉皇上?”
绥王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如果我把秘密告诉你了,那就成了你的问题。我不想替你伤那个脑筋。”
“也就说就算我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