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某个角落。巧丫对对面的那个人说:“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你赶紧走吧。”对方却摇头:“我不走。”“你疯了吗?”巧丫皱眉,“你擅自把‘棋’会场上发生的事情透露给屏英郡主,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回头你家小姐一定会找你算账,到时候,我们就救不了你了。”“我也不需要你们救。”巧丫对面那个人竟然是薛瑶的贴身丫鬟银雪,只是这时候她已经挽起头发做妇人打扮。她冷笑着:“我今天敢坏薛瑶的事,就已经有了必死无疑的心理准备,可这还远远不够,薛瑶负我太多,哪怕死,我也要当面狠狠羞辱她一番,以泄我心头之恨。”巧丫劝道:“这又是何苦?好死不如赖活着,出了这皇宫,带着我家小姐给你准备的银子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好好过日子,不好吗?”银雪摇头,面容凄然:“我活着就是为了报复薛瑶,可恨她运气太好,我始终找不到机会,不得不虚与委蛇这么久。我今天的所作所为,虽然不能真正伤到她,却让她大大丢了脸面,成了笑话。我们两个地位悬殊,我能达到这个目的,已经很满足了。”巧丫听出了不对:“除了听我家小姐的安排,故意将‘棋’会场上发生的事情透露给屏英郡主、怂恿她替薛瑶出头,你还干了什么?”银雪摇头,道:“追我的人很快就到了,你走吧。”“你……”巧丫有些着急,但侧耳听了一下,发现确实有脚步在靠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到底走不走?”银雪坚决地摇头:“我不走。”巧丫便不再废话,一个翻身越过墙头,躲到了另一面。不一会,果然有人围住了银雪。领队的竟然是一个俏丽的小丫鬟,她道:“赏梅宴还没结束,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银雪看着她充满了傲慢和咄咄逼人的小脸,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自嘲地勾起唇角笑了笑:“恭喜你抓到了我,这个功劳二小姐一定会好好犒赏的。说不定,也会帮你找一个如意郎君让你一圆当个人上人的美梦呢。”小丫头倏然变色,眉梢带上狠厉,挥手:“把她带回去!”赏梅宴还在继续,表面上热闹喜庆,私底下暗潮汹涌。能参加赏梅宴的都不是头脑简单之人,虽然在骆文殊等人的操持下一切如常,但还是有人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些事情不对劲。比如说,时不时有那么一两个人被叫去问话,虽然很快又重新出现,但神色间似乎有些不安;又比如说,往年最为薛瑶重视、并且会在那里绽放无上华彩的“诗”会场,今年迟迟没有宣布入围名单,有好事者想去看个热闹,却发现那里的守卫比起其他地方要严格得多,而且薛瑶还不知所踪。天色暗下去,众人维持着言笑晏晏开始入席,然后在心照不宣中发现薛瑶并没有出现在决赛主裁判席位上。不多久,皇后娘娘带着长公主来了,宣布薛瑶因为身体不适,缺席今天晚上的决赛。甭管皇后娘娘和长公主的表现如何自然,大家心里还是打了个突。尤其是当她们发现今晚五艺决赛中并没有“诗”会场决赛时,就更加觉得耐人寻味了。好不容易熬到赏梅宴结束,众人离场。在离开皇宫的车队中,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面的人敲敲僵硬的小腿骨,长舒一口气。巧丫连忙过来给她捏肩,让她舒缓一下酸痛的肌肉:“小姐,没发生什么事吧?”薛莹摇头:“还好。只是太顺利了,感觉不对。”巧丫凑近她耳边:“我后来偷偷去打探了一下,好像是因为‘诗’会场上大家都饮了酒,导致有人失态失仪。”薛莹挑眉:“喝酒?”巧丫点头:“薛瑶最近研发出了一种新酒,费了很大力气进行推广但效果不佳,所以她就想借着‘以酒助兴’的名头,在赏梅宴上推广这种酒。可没想到这种酒太烈,‘诗’会场大家一不小心就喝高了,醉倒的也有、醉吐的也有,甚至动手推搡骂架的都有,要不是现场工作人员看情况不对,及时将领头的几个人押送到房间里去,恐怕还会更乱。那些个小姐平时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都是和和气气的,这一次喝醉酒,一不小心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嚷嚷出来了,也不知明天酒醒了该如何收拾呢。”薛莹总算明白了,怪不得薛瑶今天发挥这么失常,原来是喝高了呀。不过:“这种事皇后娘娘一定是下了命令不许外传的,你怎么能跑去打听呢?万一被抓住怎么办?”巧丫嘿嘿一笑:“放心吧小姐,不会被人知道的。”“为什么?”“因为这是寒侍卫告诉我的啊!”“……”薛莹一边无语,一边更加焦心了,生怕这件事跟火炉有关。“小姐。”巧丫唤了一句将她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来,“寒侍卫让我告诉你,这件事是银雪做的,让你不要担心。可是这跟是不是银雪做的有什么关系,你担心什么?”薛莹松了一口气,然后笑了笑,自言自语:“终于明白昔昔为什么从来都没有真正把薛瑶当做对手了。”巧丫疑惑:“这跟昔昔小姐有什么关系?”薛莹没有回答。前世昔昔是被薛瑶赐死的,可以说,薛瑶才是杀了她的直接凶手。可昔昔自重生以来,始终盯准了慕容静、把他当做复仇的对象,而薛瑶只不过是顺带而已。也就是说,在昔昔看来,薛瑶根本不配成为对手。如果说之前薛莹还感到疑惑的话,到今天她终于明白过来了。说到底,薛瑶已经被自己的逆天好运冲昏了头,太过骄傲自负以至于智商掉线,这样的人,只配做慕容静的傀儡。可怜薛瑶自恃穿越者的身份,以为一切都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