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勉下招数将皇位传给慕容静,慕容静却无故“失踪”,朝野动荡、流言四起,眼看就要酿成大祸,紧要关头,慕容静又出现了。
令人吃惊的是,他失去了右掌,并且身体虚弱,精神恍惚。
给出的理由是遭奸人所害,幸而最后奸人已经咎由自取被全数歼灭。
朝臣中虽然有满腹疑惑者,但悄悄抬眼,发现其他人都在装傻,便也随大流聪明地保持了沉默。
皇位更迭,背后自然免不了各种争斗和血腥,想要活命,就要学会在适当时候闭上嘴巴。
不过对于昔昔和断断来说,这反而更有利于接下来的布局:以慕容静如今的状况,半年后因为身体原因退位就更加顺理成章了。只是……
安京城一处不起眼的院子。昔昔匆匆掠过,气急地质问跟在身后的人:“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腿疼?”
跟在她背后的人低着头:“太子已经派了太医过来,想来很快就会知道原因了。”问她,她也不知道啊。
好好地守着灵,忽然连跪都跪不住了,抱着双腿疼得面无血色——谁知道是怎么回事?若说是悲伤过度,只见过有晕厥的有吐血的,哪里见过腿疼的?
进了门便听到薛莹压抑不住的痛吟,昔昔心底一沉:以薛莹的性子,不是痛到极致不会出声的。
匆匆走到床前,看见满头大汗、面色如纸的薛莹,她再次恼怒:“太医呢?怎么还没到?!”
“昔昔……”薛莹忽然身手抓住她,因为竭力忍耐剧痛甚至用力到差点将昔昔的手腕捏断,“封锁消息。”
“封锁什么消息?”昔昔问。
可薛莹似乎就等着她来交代这一句,说完之后已经晕厥过去。
太医终于赶来,昔昔退让一边,发了一会呆总算领悟了薛莹的意思,跺脚:“都什么时候了,你想的还是他!”
………………
水淹火炙,就算晕过去了,在梦境里依然没能逃过种种折磨。好不容易一次次从濒死的体验中解脱,睁开眼的刹那,薛莹感觉恍如重生。
巧丫见她醒来,竟然不敢高声呐喊,匆匆告诉侯在外头的侍女之后,端来一碗温汤小心翼翼地喂薛莹喝下。
润了喉咙之后,薛莹总算有力气说话了:“我晕了多久。”
巧丫眼睛红通通的,柔声道:“好几天了。你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哪里疼吗?”
薛莹轻轻摇头。疼麻木了,没感觉了。
“葬礼怎么样了?”
“您昏迷了好几天,所以绥王已经下葬了,并且是安葬在了皇家陵园内。不过你放心,我们知道绥王身份特殊,所以整个过程没有走漏任何风声。等你身体好一点了,我们再去墓前拜祭,绥王那么疼你,他不会介意的。”
薛莹微微颔首,没说什么。
没多久昔昔就赶过来了,因为着急上火两眼布满了血丝,嘴角也冒了好几个水泡,自从将她救回来之后,薛莹还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
将巧丫打发出去,昔昔坐在旁边没好气的说:“不管是太医还是从各地找来的大夫,全都查不出病因,这些天你高烧不退、浑身剧痛不说,他们还说、还说你的腿恐怕要废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薛莹回答:“代价。”
昔昔皱眉:“说清楚点。”
“想要得到平安符,求符的人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是连明理师父都无可奈何必须遵循的天道。我拿异界之物救了人,现在一身的病痛、还有我的一双腿,就是代价。”
“你的意思是,你变成这样,是因为你救了慕容忤?”
“对。”
“所以你才要我封锁消息,不让他知道?”
“对。”
昔昔握拳:“我又想打你了。”
薛莹静默了一下,柔声道:“你不用担心,我会好起来的。”
“既然这是上天要你付出的代价,你怎么好起来?”反正这些天从大夫口中得到的消息已经让昔昔绝望了。
“要罚,只能罚一次。”薛莹捏了捏毫无知觉的大腿,“我已经付出代价了,剩下的,老天爷管不着了。”
“你的意思是?”
“昔昔,麻烦你找几个信得过的大夫来,我要集众人之长,制定一个康复计划。”薛莹面色沉静,目光却很坚定,“在被他发现之前,我要好起来。”
“你……”昔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薛莹却微微一笑,拍拍她的手背:“好啦,相信我。”
昔昔摇头叹息:“我有预感,你又要自讨苦吃了。”
昔昔的话一点都没错,在制定了所谓的康复计划之后,薛莹便开始认真执行。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药汁每天像喝水一样灌下去,再加上针灸、药浴,甚至包括请来内力深厚之人用木棒捶打,每天被折磨的上吐下泻、死去活来,抹去呛出来的眼泪又开始新一轮的折腾。
有时候看见薛莹那一身的伤,昔昔甚至觉得这已经不只是自讨苦吃了,看着更像是自寻死路。
但偏偏薛莹对于恢复双腿的知觉十分执着,拼着生不如死也要重新站起来。
漫长冬天就在薛莹的自我折腾中慢悠悠地过去了。
开春之后,薛莹的康复疗程变得更加积极,开始撑着拐杖在院子里练习走路,虽然每天都会摔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但她却乐此不彼。
因为实践证明她的康复计划起作用了:她的双腿已经开始恢复知觉,虽然不明显,但却给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