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川和陆越景拥有同一个父亲,他们本该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但由于彼此的母亲各不相同,又为此相隔甚远。

从来都与哥哥形同陌路的星川,源于自己的失控而被揭露了内心深处的秘密,年轻的脸上不禁显出气急败坏:你少放屁,乔白是我哥们儿!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真是可笑,他一边厌恶着这个说辞,一边用它挡脸遮羞。

陆越景弯起嘴角不置可否,只是慢慢扶下弟弟的胳膊道:我是看着小乔长大的,不可能眼看着他被人欺负,昨晚有急事离开是我的错误,并没有说要包庇张骏那傻逼,你急什么?

张骏?陆星川皱眉。

陆越景道:他脑袋伤得不轻,还跟我在医院打了一架,现在正在病床上躺着呢,你想怎样,报警?

不,报警要讲证据,即便是自卫,乔白也不会愿意这件事闹大。陆星川渐渐冷静下来,但还不至于心狠手辣:你和张骏什么关系,难道手里没他的短处吗?

陆越景意外地发现弟弟在为人处事方面与自己有些相像,不由笑道:刚刚还想揍我,这么快又想指使我,就算有短处,我凭什么听你的话?

陆星川淡淡地回答:这件事不可能忍气吞声一了百了,我说乔白不愿意闹大,不代表不可能闹大,如果爸爸知道这事儿,你也吃不了兜着走,交张骏这种变态朋友是要付出代价的。

听到这话,陆越景挑了下眉毛,摸着刚刚被他打得生疼的下巴,重新坐回办公桌前:好,这事儿你就甭管了,我会给小乔一个交代。

陆星川并不跟那些人混,也当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暂且如此:最好别让他等太久。

嗯。陆越景点起支烟来,表情暧昧不明。

他二十岁时,这个弟弟忽然走进家门。

那阵子何玫背地里哭泣、酗酒,完全点燃了儿子心中的怒火,每时每刻都想把星川这个窃贼打出去。

但年纪大了、见得事情多了,人难免会改变。

现在的陆越景似乎并没有那种鱼死网破的冲动了。

我去看看乔白,再见。陆星川来此目的已经达到,不欲久留。

你真不喜欢他?陆越景又开口:你不喜欢我可喜欢啊。

不出所料,陆星川果然带着满眼警惕和厌恶回首。

陆越景被这实在单纯的感情逗得乐不可支,戏谑地啧了声。

陆星川不想再跟恶劣的哥哥纠结根本无谓的问题,立刻摔门消失。

——

被□□这种事,之于谁而言都是巨大的伤害。

乔白的恐惧因为朋友的陪伴而渐渐退去,但想起当时的经历,难免气愤不已。

陆星川匆匆赶回酒店后不久,这傻瓜忽然在噩梦中醒来了,抱着被子滚来滚去道:啊啊啊!!!真想一脚踹死那人,恶心死了。

他叫张骏,跟陆越景在声色场上认识的,家里做服装生意。星川将自己所知据实已告:现在正在医院躺着呢。

乔白眨眨眼睛:啊,被我打得吗?

似乎有点轻微的脑震荡,陆越景找到他后又在医院闹了一通,现在都骨折了。陆星川把刚买来的草莓洗好递给他:如果你还不解气……

拉倒吧。乔白所有的成长和教育经历中,都没有冤冤相报的选项,只是觉得太肮脏:老子不想看到他了。

对这种过度善良的反应毫无意外,陆星川淡淡地微笑,拿过医药包坐到床边:把药换掉。

乔白全身各种青肿还有血痕,根本不知该如何遮掩,发愁地皱眉:要是我爸妈知道怎么办,他们肯定受不了。

陆星川沾了点药,涂到他的嘴角说:明天周一,无论如何你都得回家,所以尽量穿长衣长裤吧,其实这种事告诉家里也没什么不好。

别!怎么说得出口啊……乔白简直尴尬致死,转而开玩笑:我都快恐同了!

陆星川本不想多打听,却忍不住自掘坟墓:你女朋友呢?

啊……乔白摸摸脑袋:早就分了……

怎么没听你提过?陆星川微怔,心情随之被无法控制的窃喜湮没。

乔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又不是啥光荣的事儿,王洁莹嫌我幼稚,老是跟我罗里吧嗦,我一气之下就吵翻啦。

叫自己那般痛苦的状况竟被他处理得如同儿戏——陆星川无言以对。

乔白贱笑:其实后来我又谈了个,你不认识,是个小演员,她天天想叫我妈帮她排戏,我觉得太差劲了,又分了。

……陆星川垂下手,几乎哭笑不得。

乔白叹息道:仔细想了想,如果没有太靠谱的女孩儿我还是不找了,而且还有一年就要高考,我妈想让我上北影,安排了一大堆课程。

嗯,前途要紧。陆星川忍不住说出心里话:再说你自己都跟个孩子似的,谈什么恋爱?

虽然常常通电话,但乔白从来没有听过星川聊起自己的事情,他从老妈那里听过很多韩国练习生的状况,小声问:你是不是过得特别辛苦啊……

辛苦……

陆星川茫然地面对着这个词,心里感觉到更多的却是寂寞。

那些残酷的、常人无法忍受的训练,或许只是这个弱肉强食之世的缩影。

如果他不是同期艺人里最好的,又凭什么享受公司的资源?

所以任何辛苦都可以忍受,只是对乔白的思念,总是如影随形的出现在最热闹的地方。

回来吧!傻乔在床上盘起腿儿,拉住他的外套说道:训练这么久也该练完了吧,在韩国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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