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哥,你真的看见韩稻啦?”常小乐傻呆呆地问弥啸粼。
“啊……好像是看见了……”
“在哪儿啊?”
“外……外面。”
“他在外面干什么呢?”
“干什么?”弥啸粼有些神思恍惚,“我好像没有看见他的全部,只看到了他的一部分。”
“一部分?”常小乐突然提高了音量,“哎哎,我说粼哥……”又压低音量,拍了拍弥啸粼的肩膀,“你看见的是哪一部分?是腿还是胳膊,还是……脑袋?我听说,这个小山村最近好像不太太平,你说会不会是他被哪个变态杀人狂肢解了,然后抛尸,你无意中看到了他的残肢?哎呀妈呀!”
常小乐越说自己越害怕,最后差点跳了起来。
弥啸粼拍了他的头一下,不满地说:“你是恐怖小说看多了吧?净胡思乱想。我和韩稻又没有那么熟,要是只看见他的手臂和腿之类的,也认不出来啊。”
“那……那是怎么回事啊?你到底看见他什么部分……呃不是,什么部位了啊?”
“是……眼睛。”
“眼睛?那鼻子呢?眉毛呢?”
“都没看见,只看见了他的眼睛。”
“只看见了眼睛没看见别的?我说,粼哥,你看见的眼睛,是在眼眶里,还是在眼眶外啊?”常小乐紧张兮兮地说,看上去有些神经质。
“我呸!又开始胡扯!”弥啸粼又拍了他的头一下,“当然是在……”
弥啸粼的话突然停住了。
眼眶里?眼眶外?
突然,他脑海中劈过了一道闪电,他不禁感到浑身发冷,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浑身僵住,一动不动。
一个诡异的无毛猴子出现在了他的意识之海中,它有着满口的尖牙,牙上似乎还有着残留的血迹,它的眼睛出奇的大,而且全是黑色,没有眼白……
弥啸粼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眨了眨眼睛,突然有些愠怒地瞪了常小乐一眼,斥道:“天天胡扯!我就说不让你看那么多恐怖小说,你偏要看!我警告你,以后再胡说,我就换个助理!”
“别呀,粼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说了还不行吗……”常小乐哭丧着脸,一路跟着弥啸粼来到了换服装的地点。
罗亚森家的门厅里,七个人正襟危坐,气氛紧张得让几人都感到浑身不舒服。
“好,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搜集情报。这次的任务和电影有直接联系,我想,揭开谜底的钥匙会不会和电影情节有关?”
“很有可能。我们现在上网查一下电影介绍吧。”刘潋说。
“先不急,路俊明三人都参与了电影道具的制作,应该对情节也有所了解吧?”师远说。
“嗯。不过,我只能讲个大概。”
“好的,那你先给我们讲讲电影的大致情节吧。”
“好。故事是这样的。说在民国时期,有一户人家……”
师远等人屏息凝神地仔细倾听路俊明讲的内容,刘潋甚至打开了手机里的录音功能,生怕错过一点细节。
听着听着,师远的眼睛逐渐睁大。当路俊明最终讲完时,他突然一拍大腿,恍然说道:“这个电影,是根据在暗鸦岭村发生的真实事件改编的!”
“什么?”罗亚森惊讶地说,“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事?”
“错不了,绝对错不了。我是听朱凤龄奶奶讲的,她曾经给我讲过一件她亲身经历的事情,那件事和这个电影的情节,实在是太相似了!”
“你还记得故事细节吗?”刘潋紧张起来,说话的速度也加快了。
“嗯,我记得非常清楚,”师远突然有些激动,“说不定,谜底就在这个故事里。我现在就把朱凤龄奶奶讲的故事讲给你们听。这个故事的名字叫作,剪窗花。”
四十年前。
当时的朱凤龄刚好三十岁,聪明勤快,手脚麻利,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
一个冬日的上午,暗鸦岭村刚刚下过一场大雪,整个村子银装素裹,玉树琼花,宛如冰雪幻境。
冬天里没什么农活可做,那时候进城打工的人少,大部分村民都待在家里,朱凤龄也是一样。这天她刚刚洗了几件衣服,走到院子里去晾,无意间朝东村口看了一眼,却看到远处苍茫一片的天地间,一个人影正向村里走来。她没多想,将衣服挂好后就走回了屋子里。
过了十几分钟,一阵敲锣声从外面传来。小村里冬天没什么娱乐,听到锣声不少人都好奇地走出家门想一探究竟,还以为是来了秧歌队,结果却只看到孤零零的一个人,大家觉得有些失望,打算回到屋里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各位乡亲,不要走,不要走,请听我说几句!”
敲锣的是个年轻女子,此刻正站在村子正中的空地,见不少人聚了过来,停止了敲锣,大声地说起话来。
村民们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这名女子。朱凤龄洗完衣服也暂时闲了下来,索性也凑到人堆里看热闹。
“乡亲们,我叫薛红莲,走南闯北,靠的是剪窗花的手艺。我剪的窗花,活灵活现,人见人爱,不管是龙凤鲤鱼,蜂蝶鸳鸯,还是欢羊跳马,梅兰竹菊,只要你说得出,我必然剪得成。空口无凭,我这就表演给各位乡亲看看。”
说着,薛红莲放下铜锣,打开了身后背的布包,掏出剪刀和纸,剪了起来。只见剪刀穿梭,纸屑飞舞,不出二十秒,薛红莲将纸展开,一只展翅飞凤跃然眼前,连双翼和尾翼上的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