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秦武只感到毛骨悚然。他突然发出一声惨叫,猛地转身向走廊跑去,?6??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扑倒在地。
“啊啊啊!!!”他大声喊叫着,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他什么也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到,周围有无数的生灵涌到了他身边,挤着他,堆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世界越来越暗,直至虚无。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贺兰摆着各种表情,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噘嘴,一会儿又闭上一只眼睛。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
“哎呀,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贺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心里一惊,慌忙向外走去,“小刘,快走,都半个小时了。”
没人回应。
“小刘?”贺兰回过头,看着这个房间。她记得进来后刘秦武就走到了梳妆台后面,总不能这半个小时他一直都在后面待着吧?
贺兰向梳妆台后面走去,到了大镜子旁边,她猛地一探头。
什么也没有。
“这个家伙,怎么自己跑了啊。”贺兰更不高兴了,呼了一口气,无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又匆匆收回目光,转身走出了房间。
片刻之后,贺兰便回到了门厅。同为化妆师的隋衍看了她一眼,笑嘻嘻地说:“兰姐,我刚才看见你和小刘偷偷摸摸地出去了,嘿嘿嘿,是不是到哪个没人的房间……”
“去去去!别胡说八道的!”贺兰摆出一副生气的表情,摆了摆手说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啊?”隋衍转头张望着说。
“他不是自己先回来了吗?”贺兰有些讶异。
“没有啊,你们出去以后,我就没见他回来啊。”
“难道自己跑到别的房间去了?”贺兰小声嘀咕着,向四周看去,“奇怪,人呢?”
隋衍见贺兰不像是装的,也有些纳闷,向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刘秦武。他撅噘嘴,也没再说什么。
贺兰观察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刘秦武的影子,脸上逐渐显出焦灼之色。她不禁想起了刚才和他聊过的内容。
她记得刘秦武说,不到半天时间,已经有好几个人神秘消失。自己和他到二楼去,他也不见了,该不会是真的如他所说,这里有什么古怪吧?
想到这里,贺兰突然感到有些冷。她坐在椅子上,不自觉地将两只脚也抬起来放到了椅子边沿上,随后用双臂抱住了自己的腿。
刚才和他走进雪莲的房间后,他就径直向梳妆台后面走去,之后就消失不见了。那段时间我一直站在梳妆台前照镜子,如果他从后面走出来,我是不可能看不到的啊。而且,就算一时疏忽没有看到,但至少应该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吧?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贺兰回忆着刚刚的经历,越想越是觉得浑身发冷。她现在感觉,自己刚才似乎真的是一个人在雪莲房间待了半个小时,因为她回忆不起任何自己以外的活人气息。
如果房间里有另外一个人,哪怕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一样会有感觉。对这一点,贺兰深有体会。作为一个单身的年轻女子,她曾经为了省钱租了一个便宜的公寓,结果却发现那个房东心理十分不正常,有一次竟然趁她不在偷偷开门进去,躲在了衣柜里。那一次,贺兰就在下班回家后察觉到了不对,在发现房东后当机立断地搬了出去。
现在回想起来,刚刚走到二楼台阶上时,刘秦武好像是说了几句很奇怪的话。难道那些话都是某种征兆吗?
她猛然想起,在所有的房间中,那个房间是最特殊的一个,因为整部电影里只有一个鬼,就是雪莲,而那个房间,恰好就是雪莲的房间。
天哪,该不会,那里真的有鬼吧?
贺兰感到头皮发麻,她觉得有一股寒气正从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向里钻。血色渐渐从她的脸上褪去,她的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腿,手指也在不断地用力。她猛地看向廖晴晴,见她正在旁边款款而坐,面色白皙中透出红润,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隋衍看了看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这一切,都被混在人群中的师远看在眼里,从贺兰和刘秦武交谈开始,他就一直在关注,连他们的对话也都听了个八九不离十。虽然现在贺兰表现出了一副紧张害怕的样子,但这也难保不是假的。
“你们多注意下那边那个化着浓妆戴着大耳环的女人,她刚才和一个男人离开门厅,却只有她一个人回来,很可疑。”师远小声对其他的六个人说。
大家都点了点头,继续观察。
简思凌也一直跟在师远身边。她一会儿看看弥啸粼,一会儿看看师远,觉得自己幸福到了极点。她不太明白师远他们为什么一副紧张的样子,她也不想去考虑这些。听师远说要注意一个女人,她也跟着点头答应,但心思却根本没在这上面。
“简思凌,你刚才说,那个制片人不仅把你错认成了他的外甥女,还叫你凌凌?”师远突然问。
“嗯,是的。”简思凌直勾勾地盯着师远的脸。
“不仅如此,他还知道你是为了弥啸粼来到这里的?”师远又问。
“哎呀,不……那个……”简思凌慌张起来。
“真的很奇怪。这个制片人,也很可疑。”师远没有去关注简思凌的慌张,他很清楚这个小丫头现在是什么心思,也不打算去拆穿。
弥啸粼拍完一场戏,感到有些疲惫。他随意地转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