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的东边有一片草地和花圃,洛克镇长的独立办公楼就坐落其中,环境优美位置绝佳,实乃会见宾客,沉心事务的好地方。
可是此时小楼顶层会客室满座黑压压的人群并没有什么欣赏风景的心情。
“镇长阁下,您这个提议虽然在理论上有一定的可行性,但我认为在实际操作中定没有可能达成你想要的结果。”矮人矿主不喜欢这种死气沉沉的氛围,首先开口:
“从我这几天的观察,这些神谕者比起贫民窟里那些成天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废物们好不到哪儿去,偷懒是习惯,更恶劣的是有一部分对咱们本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存在着强烈的排斥心理,经常会因为一些非常小的问题和我们起冲突,正常的交流有时都无法进行,更别提让他们去执行这种危险性极高的任务,结果可想而知。”
“事实真的如棕髯先生所言么?”洛克镇长皱起了眉。
“阁下,在我的眼里,神谕者们并没有棕髯先生口中描述的那么不堪。”埃德文不疾不徐地接话。
“神父请讲。”
“我和他们有过一定的接触,生分在所难免,毕竟咱们在很多方面和他们有着非常大的差异。然而他们在一定意义上也是格拉希斯的子民,每个人身上都有着母神的印记,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么?纵使存在某些个体举止放浪无法无天,但大多数还是将格拉希斯的法令深刻于心。从教会近日吸纳的一批神谕者来看,勤奋,踏实,善良的品性一览无余,我觉得阁下您的提议确是解决当下复杂形势问题的一剂良药。”
“哇,是我眼睛瞎了么,你刚刚说勤奋踏实?神父先生你就忘了我前天损失的40多磅白砂是何人所为么?听我的手下说是有人里应外合才让那两只老鼠逃出了包围圈,做内应的那几个要是善良,那我岂不是救苦救难的神圣使者?”
“棕髯先生我觉得你很有必要对格拉教义所阐述的精神进行一番深入参悟,不要让利益和权势成为你唯一的评判标准,用一颗纯粹的心与他人交往,你会发现这世间仍存在着许多珍贵的美好。”
“别在我面前宣扬你那套洗脑理念,那些人现实起来比我厉害多了,好好想想你的信仰能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卖命吧!”
“你应该知道神谕者对于变强有着多么强烈的yù_wàng,信仰是可以引导的,格拉希斯从来不抵制思想的多方位解读,一切能够令人进步的理念都将殊途同归。”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引导,两千多颗脑袋如果都能被你拧到一个方向,老子明天就去教堂里叩拜一宿。”
“咳,”洛克镇长无奈地把话题拉了回来:“两位先生的意见我都听到了,可惜当下留给我们的选择不多,首府的支援我不奢求,所以第一个方案,单纯依靠守备队20多号人夺回那批对镇子来说非常重要的物资。实话说我对此持保留意见,不是我对守备队的孩子们没有信心,而是我怕即便行动成功,自身的损失也是我们无法承受的。”
“即便发动战时征集令,辉山镇适龄的男丁也不足百数,和那个神出鬼没的盗匪团体相比仍然不够看。”史考特一旁补充道:“眼下最合适的方法,莫过于寻求神谕者的帮助,只有他们拥有死而复生这种不可思议的神奇能力,报酬合适的条件下,我相信他们很多人都会愿意尝试的。”
“那么如何设定额度呢,给多了我们负担不起,给少了他们又不肯真正出力。”一个掌管账务的吏官提出疑问。
“到了这个环节,我建议大家听听他们自己的声音。”史考特露出了一个老谋深算的微笑。
白冷和荣子鑫一前一后走进会议厅,谨慎地打量着周遭的几十双眼睛。
“两位朋友别紧张,请你们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看法。”洛克镇长双手交握置于桌上,温和地笑道。
白冷瞄了史考特一眼,低声回应:“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无法代表其他神谕者,每个人想法不一,您难为我们了。”
“我听副队长说你俩算是这批新人里的佼佼者,你们的意见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不要有顾虑,客观地说就行。”
该死的臭老头一个小仇记这么久。白冷内心已经将史考特全家老小都问候了一遍,事已至此只得硬着头皮上,但必须小心再小心,一句话说错了可能就会被所有够资格参与的玩家骂成狗/屎。
“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连拥有三阶奥术法师赫尔曼先生的护送团队都没能守护住物资,证明劫持者的实力非同寻常。”
“我也理解阁下设计这个方案的初衷为何,正如您所想的一样,生命对于我们这个群体而言,重要性可能还比不上一把趁手的武器。可是无论如何,哪怕是死亡成百上千遍,我们的最终目的都不会改变,那就是得到认可,得到尊重,得到我们在我们自己的时空里得不到的一切。”
“卖命不是不可以,我甚至敢保证有很多神谕者非常乐意成为你们的开路先锋,所以问题就在于,阁下能不能拿出让我们所有人都满意的东西了。”
“可否具体一些?”镇长先生捏了捏眉心。
“换位思考一下,若你们是一群除了命多以外一无所有的异界人,你们最想要的是什么?我们没有某些大人想的那样复杂,只要能看到你们的诚意,我想其他人应该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白冷说完悄悄抹了一把汗,人民代表这种活儿真他